云翔不知哪里说错话了,还是眼疾手快伸手拉住轮椅“小敏,我说错话,你自骂我,别这样。”
敏毓突然回头,原本该生气的脸上则是得意“如何,说到骗人,你还嫩呢。”
云翔哭笑不得,将她的轮椅拉回面前“别闹了,想要和你好好告个别都不行。”
“干嘛非要对我说什么走了的话。”
敏毓鼓起腮“来来去去,你我也不会分开啊。”
她不喜欢分离的场面,所以不想送他,偏这个呆头鹅不懂,非要拉她来火车站。
云翔此刻心中涌出过去一句古诗:二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就是这样的女子,看起来娇小柔弱的很,却不是需要依靠缠绕大树的菟丝花,而是一株独立的兰花。
敏毓从手包里拿出一件东西“本来不想如此仓促给你的,不过瞧你舍不得的忸怩样子,手拿来!”
云翔不知她要做什么,伸出手给她。
敏毓将一枚戒指套在他中指上“不许拿下来。”
云翔本不喜欢这些东西,不过受她的影响,也知道些西方的习惯;戒指戴在中指上,表示本人正处于热恋之中;而且十指连心,法国人认为十指中只有中指的血同向心脏的,这个就是心指“我现在身边还真没有戒指之类,下次见时我也会给你一枚。”
敏毓看着镶着祖母绿的戒指戴在他手上“也不指望桐城里那些女子知道这么戒指的含义,可你记得就好。”
云翔也看了下,这祖母绿颜色很正。
“这枚戒指是我外祖家的东西。”
敏毓告诉他“我外公虽然无力阻止满清的倒塌,但娘说他也是铮铮铁骨的好男儿;他喜欢狼,这戒指上的祖母绿也有狼眼之称,狼走千里依然能咬断敌人的喉咙;你在这世道中要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可不能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
“不怕我狼心似铁?”
云翔玩笑。
敏毓勾起嘴角“你不懂狼,在东北老林子里狼让其他动物闻风丧胆,却对伴侣是最忠诚的动物;展云翔,我不怕你狼心似铁,因为我一样有狼心,我的心未必比你软。”
云翔瞧着她眉宇间的自信与信任,伸手一搂用力拥抱了她一下;然后放开她,头也不回的跳上了即将开动的火车。
☆、十四
新的一年里,云翔果然很忙,事实上整个桐城都很忙;展祖望‘众望所归’的成为了桐城的县长,云翔正式接管了展家全部的生意,因为展祖望很满意云翔二年来的成长,虽然他很想私心的将大分部家业留给大儿子,但如今他人也不知在哪里,而且云翔和上官敏毓感情越来越深,为了给上官雄面子,他也必须给云翔相应的身份和管理权。
桐城的电厂也在多方面的帮助上顺利动工,工程进展的很顺利;云翔还出钱将城里几条路拓宽修整,城外的路也修整,能够让汽车开起来不再颠簸;也算给他那个新上任的爹做点政绩。
电在当时还是新鲜玩意,就是几个大城市里也有不少人用不起;所以当展家亮灯时,所有人都是新奇的。
展祖望看着电灯“云翔,这个我们不过是小城,也没有需要用电的地方;你非要劳师动众的造一个规模不小的电厂做什么?”
“爹,不能只看着眼前。”
云翔也不能立刻将兵工厂的构建告诉他“溪口附近那块地迟早要有大用处,到那时候再造电厂就晚了,而且在上海、广州这些地方的工厂都是需要电驱动那些进口的机器;如果我们想大发展就必须未雨绸缪;至于电厂需要的煤,这个爹不用担心,郑家原来的煤矿如今是小敏的经营,所以电厂的煤不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