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公公看着映秋,声色和缓了一些。
映秋抬起头来,指了指身后的某处位置:“回公公,就是在那里捡的。
我刚出帐子就被踩上了它们,还险些滑倒呢。”
严松循着映秋所指,往那看了看,虽离帐子有两步距离,但看那地上的痕迹,倒像是从帐子里头贴着地丢出来的……
难道是魏女傅扔的?
想到这种可能,严松心不由一震!
以殿下对魏女傅的在意跟信重,入吴地之前将最珍视的东西交由她来保管,倒是一点也不稀奇。
只是魏女傅为何要如此做,他却想不通了。
无论如何,这么要紧的事他都不能瞒着殿下,是以再三叮嘱映秋不可将此事对魏女傅提起后,严松便拿着簪子匆匆回王帐了。
萧誉才用过早膳,而营中的大灶上才开始烧火,离着将士们用完早饭还有一会儿时间,萧誉便拿了魏念晚给他的那卷毒经坐在帐子里看。
严公公进来时,萧誉掀了掀眼皮:“早膳给师傅送过去了?”
严公公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食盒,怎么提出去的如今还是怎么提回来的,里面的菜根本未往魏女傅那里送。
不过这不是重点,严公公将食盒往地上一放,自己也跟着跪到了地上:“殿下……”
萧誉这回便搁下了书,眉目深沉地看着严公公:“生了何事?”
若没事,严公公断不会突然如此。
严松从袖子里掏了掏,而后颤颤巍巍的双手捧着那两截断玉呈到萧誉的面前:“这是映秋在魏女傅的帐外捡来的,老奴瞧着眼熟,便带回来给殿下瞧瞧……”
萧誉虽一眼便觉得那东西熟悉,可仍是不敢确信,起身走过来亲自拿起,将两截断玉合在一处,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在这一瞬淡了下去……
落在玉簪上的目光由费解变得僵直,而后变得麻木。
萧誉将手落下,双拳不自觉地在身侧握紧!
那玉簪断开的地方犹如利刃,将他的掌肉刺破,殷红的血从指缝里溢出来,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
严公公仍跪在地上,正好看着这一幕,先前心中的推测便算得到了证实。
他的心,也如此刻萧誉被刺破的手一样疼!
虽则一直知晓魏女傅的性情有些阴晴不定,也知这些日子她与殿下之间生了些不愉快,可他从未因此就怪过魏女傅,毕竟她曾救过殿下的命。
可此刻,严松心里却在怪魏念晚,他想不通她到底为何要如此去践踏殿下的一颗真心?!
这回,严松不愿再沉默了,他开口请示:“殿下,可要老奴去将魏女傅请来?或许此事……有什么误会?”
饶是深知这绝无可能是误会,严松还是将话留有余地。
萧誉紧紧闭着眼,长长吐出一口气来,道:“不用了,往后也不许在她面前提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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