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
长荧一只脚踩上了松动的石块,险些摔落下去。
他急忙换了落脚点有些紧张地向上爬去,踩到了一块能容半只脚的小平台。
“咔!”
又一声更为清脆的断裂声响起。
“糟糕!”
长荧脑中绷紧的弦断了,下一刻,山石开裂,他整个人如同一只折翼的幼鹰向下坠落。
长荧护住头部,身体的失重感越来越强,砰得一声沉闷的像,他重重砸在雪地里。
前功尽弃。
“啊……”
长荧头晕眼花一阵,腰后传来尖锐又麻木的湿热感,他伸手,摸到了一手血。
长荧腰后被一块棱角分明的矩形石块戳了个不深不浅的窟窿,鲜血染红了一小片衣服,一朵朵雪花盛放在白雪之上。
整个腰背都被撞得生疼,长荧头脑恍惚,有些站不起来身。
空气中,铁锈气味弥漫而来,立刻被冷风吹散。
长荧熄灭了心火,任寒冷侵袭全身,麻痹痛意。
很疼。
长荧咬着牙,僵硬地起身,牵扯到伤口时,抽了一口气。
好疼。
长荧把那沾了血的谋杀凶器挪到一旁,顺便又清理了一下周围的碎石块,万一又掉下来,他不想再戳个洞。
重新拾起石锥,他终于能与“天大寒砚冰坚(注1)”
共感,手指几乎冻僵了,反应甚是缓慢。
原来,这么冷。
长荧心想。
他被心火一路暖到方才,而宣琼一直挨冻到现在。
也不知道那人到底追没追上来。
长荧回过头看了一眼来时的路。
倘若追了,不至于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他吧,难道是走了另外一条?
长荧这次稳稳当当地爬上了山峰,仔细确认安全位置才去落脚。
又开始下雪了,雪花纷纷扬扬,雪片连着雪片,有人拇指般大小。
长荧冻得麻木,全靠意识强硬控制着手脚动作。
他不敢用心火取暖,否则身体一热,身后的伤口血流不止,到时候恐怕更加危险。
长荧有时候觉得自己不像个神,不会愈疗术,不会飞行,什么法术都不擅长,除了个光,开个花,简直没什么作用。
像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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