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峭旭在后面追着喊道:“小机灵鬼,就你嘴上像涂了蜜似的,比映儿的嘴都甜!”
妙如朝他做了个鬼脸,一语双关地说道:“你这是——久浸蜜罐不觉其甜!”
生怕他追上来,匆匆地又跳开了。
“妙妙,你现在可还在学画吗?听说你又跟了南溪先生的唯一嫡传弟子——钟谢氏学过绘画,可有此事?”
汪峭旭赶上她,追着她问道。
“什么南溪先生?不太清楚!
钟谢氏是我二伯母,爹爹进京复职时,留我在钟家祖宅跟着她住了大半年。
在她身边总共才学过一年,练了练笔法而已,算不上得了真传!”
妙如谦虚道。
“不过现在江南那些粉丝有福了,二伯母的‘汩润’女子书院,已经开学了。
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开到京城来?”
一手策划的女学,开幕典礼自己无缘参加,这种划时代的事件竟然错过了,真是让人郁卒!
“你说什么?什么女子书院,开到京城来?妙妙,你把话说清楚啊!”
汪峭旭在后面一头雾水。
“啊呀!
你怎么能随便给人取外号,什么喵喵,唧唧的?我还呱呱呢!”
像在遛只猫儿似的,妙如囧了,停下脚步,跑到他跟前抗议道。
“你不叫妙如吗?咱们是平辈,总不能也跟着长辈叫你‘妙儿’吧,虽然我长你许多!
就叫你‘妙妙’了。
或者叫‘阿妙’?二者选其一吧!”
望着她那张苦瓜脸,汪峭旭好笑地抱臂而立,站在那里和她逗趣儿。
“不要!
‘阿妙’这名更土,还是叫‘妙妙’吧!
不过……”
只见她嘿嘿一笑,凑近他耳边,眸子里波光潋滟,藏着些许狡黠的光芒:“只要让我叫表哥你作‘汪汪’就行了!”
说完,怕被他抓到,连忙跳将开来,拼命地逃上前去。
一路跑,还一路学着小狗模样“汪汪”
、“汪汪”
……叫个不停!
等在前殿的钟澄,老远就听到女儿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在西山大悲寺附近的林子里回荡。
待声音靠近一些时,钟澄就看见一个白衣少年正追逐着小女孩,在林子边四下嬉闹。
不觉他唇边绽开一抹笑容,女儿好久没这么活泼开心了。
“旭儿见过姨父!”
见到钟澄在一旁等着,汪峭旭赶紧丢开在追着的目标,整了整衣襟,上前向他行礼。
“旭儿也来这儿来上香了?”
受过礼,望着外甥脸上恭敬的表情,钟澄淡淡地问道。
“是的,来拜拜这里的老银杏树,为明年的秋闱祈祈福。”
一直在向姨父请教学问上的事,汪峭旭早已把他敬成师长,也就没扭捏地避着他,坦荡地道出了原委。
“真想好了,明年试一试?以你的年纪,其实不必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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