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昶每气定神闲吐出一字,便把她逼向墙边一步,惠苒卿无声退让,背抵到墙面,下巴被揪起,直视那双无情无感的眼,“或者不在床上做更新鲜,要不现在就试试?浴室、厨房、书房、阳台?你选。”
“别说了!”
惠苒卿受不了他的淫-言秽语,移开下巴,凝眉低声呵斥,险些破功,看来要伪装一只闺中金丝雀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霍昶很享受她在隐忍和发飙边缘徘徊的痛苦,钳制她的肩膀,低头狠狠啃一口露在一字领外的嫩肉,尔后声音放软:“穿黑色,带你去个地方。”
天色转阴,沉闷得像要整块压下来,墓园里一片萧瑟凄清,北风卷起一圈雪花掠过墓碑上两张一男一女合照,霍昶蹲下,极有耐心地推开碑上覆盖的一层薄雪,手心向上,举至肩高,惠苒卿从失神中恍然,把怀里的一瓶红酒放到他手中。
霍昶一边打开红酒的木塞,一边说:“爸、妈,对不起,不能和弟弟妹妹一起来看你们,不过……”
回手把惠苒卿拉到身边,当真像带着儿媳妇见家长,和她恩爱亲密,面带笑意和石碑上的照片讲话,“我带苒卿过来看你们,今后她一定会一心一意好好照顾我,放心。”
霍昶转头看她,温和恭敬的孝子一面立刻消失,向她使了个眼色。
惠苒卿无奈地望了望那对夫妻,没出声,霍昶手下的力道加重,似在催促。
逢场作戏而已,她和霍昶不是处处逢场作戏么,面对他已过世的父母再做一次也无妨。
“嗯,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说得甚是违和。
霍昶自言自语和霍家二老聊了会儿,甚至把公司里
琐碎的事交待一番,比如某某叔领巨额退休金去马尔代夫度假,某某叔家添了第三个新丁,某某叔最近罹患糖尿病身体抱恙……
惠苒卿听得有些烦,无聊之时,心底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霍昶还有点血性,脑袋里装的也不只有他的生意和金钱利益,然而,她明白那只是神经错乱的“一瞬间”
。
沿着绵延的山道下阶梯,惠苒卿走在最前面。
今年又是一个暖冬,前几日大雪纷飞,整个城市银光素裹好不美妙,只可惜第二天中午便是阳光明媚,将积雪化一地,仿若开春似的,过了晌午气温突然骤降,地面冻起一层铮亮的薄冰,行人举步维艰。
惠苒卿心里正抱怨日趋诡异的天气,脚下跐溜一滑,霍昶眼疾手快撑住她的腰,她裹着高跟腿靴,动作比平日笨拙许多,在他身上无意识拱了几下才站稳。
霍昶将她扶正,叫身后的司机谭旸走在前面探路,谭旸应一声,先越过惠苒卿迈下几蹬。
惠苒卿的“谢谢”
在唇边打个转,咽回去,就外人来看,他们夫妻这样恭敬客气实属奇怪,如果作为夜星,她一直高高在上,更不会对这种小举动有什么要感谢人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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