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响门之后,门很快就被打开了,阮绥音躲在门后,只露出了半个身子。
房间里很黑,傅斯舟有种想伸手进去打开灯的冲动,但最后忍住了,只借着走廊微弱的光线看他,伸手把杯子递给他,却什么也没说。
傅斯舟不会哄人,换句话说,他根本也不知道阮绥音到底在拧巴什么,无从哄起。
“谢谢。”
阮绥音很快接过杯子。
“怎么起这么早?”
傅斯舟问他,“陈助理说你下午三点才需要去演唱会现场。”
阮绥音停顿了一下,道:“我还没睡。”
“?”
傅斯舟不解,“睡不习惯么?还是床不舒服,要不要——”
“没有。”
阮绥音很快否认,“只是我的作息和别人不太一样。”
就像许多畏光的动物一样,他日夜颠倒,昼伏夜出。
“所以天亮的时候我大都在睡觉,你可以拉开窗帘,”
阮绥音补充道,“我不会出去的。”
傅斯舟一时不知说什么,只能冲着他抬手,但他看着傅斯舟朝自己抬起手的瞬间眼里却流露出惊恐,甚至缩了一下脖子,直到傅斯舟的手轻轻落在他肩头时,他才惊魂未定地松了口气,大眼睛有些迷茫地望向傅斯舟。
“早点睡。”
傅斯舟说,“我要去军团。”
阮绥音点点头:“路上小心。”
“你说他是不小心按错了。”
傅斯舟看着手机屏幕,新月大厦顶层房门密码的输入记录会自动传送到他这里来,“可他前后两次输的两串数字根本毫不相干。”
第一个是0605,第二个则是0827。
“其实…”
林森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傅斯舟阮绥音的反常,眼下傅斯舟主动问起,他便索性一五一十交代了,“第一次夫人输得很利落,可第二次输的时候,夫人似乎回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
“他不记得自己的生日?”
傅斯舟笑笑,这没道理,不仅对于阮绥音而言,对于整个亚联盟而言,他的生日都是个重要的日子,公众的热情甚至不亚于一些节日。
“也许只是一时脑袋发岔,您也不用多想。”
林森说,“夫人看上去不是很有精神,大概是工作太累了。”
傅斯舟不置可否,只是放下手机,看向林森:“在你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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