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冷不防听到久违的名字,突然觉得好陌生,连带着对他身上的一切新闻都没什么心理波动,只是,沈清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
那陶老爷子去做亲子鉴定,为什么会让那孩子进门呢?
答案呼之欲出……
“孩子是陶思凌的?”
见她一脸惊讶,李元朗捻着光洁的下巴,轻轻点头。
蒋南顿了半天,才从繁杂的记忆中找到几丝不同寻常,沈清最开始对她的态度,劝告她不要找陶老爷子,还有……陶思远再婚的时候她远走美国。
这样想来也说得通了。
沈小琪平安产子,以她的人脉知道这些不难,知道沈清带回来的孩子是陶思凌的,一定会大闹不止。
她有闹的资本,不像她,只能被赶出门。
不光是她,就连陶思远也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从开始时的私生子之父,到后来的破釜沉舟攀上富家女,是意识到自己并不是掌控者了?
结果呢?
再婚了,生子了,孩子不是他的,落了个不育的名声。
真是唏嘘。
蒋南几年后重提他,心里更是没有恨,只是平静,连窗外的打滚小孩的份量都比不上。
李元朗见她沉默,自顾自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陶思远落魄了,正是你报仇的好机会。”
蒋南抬头看他,忽然笑出来。
“李老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还欠你十万呢。”
李元朗说:“我们之间不要谈钱。”
话说到现在,蒋南也知道他的意思了,不就是以这些陈年旧事做引子,激她一下,目的昭然若揭。
他依然是狡诈的猫,极有耐心地逗弄老鼠,可惜,她不愿当他的玩物。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叠成高楼也敌不过下午周杨的态度。
他怎么回事?
李元朗都把她抱在怀里了,他竟然熟视无睹,还开车走了,他当她是什么?
嘴上说离不开她,把钱都给她,遇到这种事,竟然灰溜溜走了,他可真是当情人的好材料,难不成以为她和李元朗是夫妻,他是偷情的那个。
越活越回去了,当年还知道把陶思远拉到暗巷揍一顿呢,现在竟然不吭气。
她越想越气,又点燃一支烟。
窗外已经黑透,玻璃上映出轮廓清晰的脸,已经不年轻了,对面坐着四十岁的男人,这样一看,还真是般配。
难道周杨也这么觉得?
蒋南猛吸一口烟,叹气,吐出浓浓的青雾。
李元朗蹙眉,他对抽烟倒是没什么意见,更何况他自己也抽,但女人抽烟,尤其在这种苍蝇馆子,观感实在不好。
他是个大度的人,蒋南要是想抽烟,在家抽,他也陪她一起抽,这是情趣。
但在闹哄哄的人堆里抽,就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了。
尤其是邻桌的光头纹身男人,二百多斤一脸横肉,斜眼看她的样子像要吃了她,怕是把她想成那种女人了。
真是晦气。
好在菜上来了,她的烟剩了一小截,被她按在烟灰缸里,他才面色缓和。
现在人不归他管,他暂且忍着,以后回家了,必须板板她这臭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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