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月悬着的心轻轻放下,却仍是不放心地确认一遍。
“所以你真的不要我的手了吗?”
“要的。”
温时雪两个字打破她的幻想,语气满是无奈:“可你不愿。”
废话,她当然不愿意,死也不愿意。
像是知她心中所想,温时雪轻飘飘地回道:“等你死后我再拿走就是。”
他的语气就像是“过节了要不杀只鸡庆祝一下”
这么简单。
简直不把人的生死当做一回事。
林水月:“……”
她不想跟他说话了。
她轻放瓷杯,余光瞥见桌上有个眼熟的瓷瓶。
是关映竹留给她的药膏。
林水月掀开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伤口,用指尖沾了一点药膏,按住伤口,轻轻涂抹晕开,如此往复,直到将一只手上的伤口全部涂上膏药。
可这才一只手,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能看见的不能看见的都有。
温时雪见她摆弄半天,觉得很是新奇,他唯一一次帮人疗伤是林水月的手指,可从未尝试过替人上药。
“可以让我试试吗?”
林水月动作顿住,不可置信地眨眼看他。
“你要为我上药?”
温时雪试探性地问:“不行吗?”
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若是因为心疼而想帮她上药,林水月巴不得如此,可在她看来,温时雪会有此想法纯粹就是因为好奇。
见她不回应,温时雪想到她刚说过的话,故意重复一遍。
“方才不是说……只要是你能做到的都会为我做吗?”
……好家伙,没想到在这等着她呢,早知道就不瞎承诺了。
既如此,她今天就当回试验品,替她抹药总比要她手要她命强。
荆棘留下的伤口遍布全身,手和脚这些都是她能看得见的地方,至于有些位置也不好让他帮忙上药。
思量再三,林水月将身后长捋至一旁,端正地坐在凳子上,背对着温时雪,略低着头,露出受伤的后颈部位,又利索地将瓷瓶塞到温时雪掌心。
“那就麻烦你了。”
温时雪握着瓷瓶没有说话,目光扫到她颈侧的伤口。
伤口有深有浅,除了长刺扎入皮肤留下的细小伤口,便是被缠绕过而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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