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温确实挺担心顾硕的,昨夜落了一夜的雨,被恶狼咬伤了腿若是起了炎症,可是要好生养上一段时日的,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她话刚落,别苑里一个眼生的小厮疾步走上前,双手捧了只锦盒递过来,恭敬道:“表姑娘,三公子昨夜嘱咐小的今儿戌时将这锦盒给姑娘,还说,表姑娘端午赠他折扇,他是要还礼的。”
容温接过,并未留意一旁顾慕的脸色,拿在手中打开,是一支明玉雕丝金玲步摇,她眸光微动,时下男子赠女子步摇,乃是定情的意思。
如今,顾硕是托人送给她的,她只能先收下,待顾硕从德州回来后再还给他。
容温又将锦盒合上,对那小厮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容温话落,很是随意的抬眸,却在对上顾慕眼眸的一瞬心间微怔,顾慕不显情绪,问她:“你倒是心思宽,还礼都送一样的折扇。”
那日,净思和云烛终是没有去跟他家公子说,那折扇不止他家公子有,三公子也有。
容温有些被他眉眼间的凛冽之气吓到,低声道:“也是凑巧了,我想着既然是做了,就多做了一柄送给三表哥。”
顾慕皱眉间闭了闭眼。
随后嗓音掩饰不住的冷沉:“容温。”
他语气太沉,容温被他唤的心间没来由的慌,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不悦,容温秀眉微蹙,不解的看着他:“二表哥若是不喜与别人收同样的礼物,日后我注意就是了。”
她话落,顾慕抬手,修长指节落在容温后脑,迫使她微微向他倾去,深邃眸光盯着她,拇指指腹在容温的脑门处轻轻敲打了两下,颇为无奈道:“朽木。”
容温:……?!
什么?顾慕骂她是朽木?
容温有了小情绪,将脑袋从他手中往后撤了撤:“不过是一把折扇,二表哥何至于都要骂我了?”
顾慕的指腹从她太阳穴处移至耳边,在她耳廓的那颗小痣处如温热的羽毛般扫了下。
似有若无。
让容温也不知他究竟是触碰了她的耳廓还是没有,越是这种朦胧的酥痒越让她感到羞赧,耳根子如染了桃红,一直顺延至修长
白净的脖颈。
顾慕闭了闭眼,收回宽大的手掌,只沉声对容温道:“步摇乃是男子送与女子的定情之物,你若对言松无意,就给他去信,言明你的心意。”
容温秀眉蹙的更紧,她的心意?
容温不觉间又垂下了眼眸,低声道:“等三表哥回来我当面与他说。”
她的话语里听不出有要退还步摇的意思,倒像是为着这支步摇而心中欣喜。
顾慕目光直直的盯着她,已然从她低垂的眼睫处看懂了她的心思,他拿起杯盏用了口茶:“你就这么信他?”
容温这一会儿被他的话说的云里雾里的,抬眸与他相视,可顾慕又明显不愿与她再继续说下去,容温不欲与他再说这些事,她心中还有疑惑想问他,就道:“二表哥可愿随我四处走走?”
她话落,顾慕垂眸继续用着茶,默了会儿,容温轻声道:“二表哥既是累了,我——”
她正欲起身说离开,顾慕抬眸看向她:“去竹园吧。”
容温轻轻‘哦’了下。
走至竹园门前,容温将心中的疑虑问他:“二表哥可知道昭阳郡主?”
今儿午时听到母亲和陛下提起时,她就对这个名字格外的感兴趣。
听陛下的口吻,昭阳郡主应是和母亲一般的年纪,而且,他说‘当年’,那也就是昭阳郡主这会儿不在上京城。
二人走在竹园的石子路上,昨夜里才落了雨,这会儿竹林显得格外繁茂,石子小道上还有残留的水迹,被明亮烛火映衬成暖黄色,顾慕眉心微动:“如何会提起昭阳郡主?”
容温扯谎道:“无意听人提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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