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叶瑾舒笑笑,没有多言。
……
叶瑾舒吩咐人知会了高进一声,高进便安排车驾先行护送容妃娘娘回宫。
她的确是有些倦了,在长庆宫中用过午膳,便在寝殿内歇下。
午后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叶瑾舒陆陆续续做着梦。
像是被什么困住似的,总也醒不过来。
梦境中同样是一片校场,像是在徐州城叶府中,却又不大相似。
不过梦中的她没有多思。
此时的她是十岁孩童,手握一把短弓,父亲正手把手教她射箭。
她们叶家一共四个孩子,骑术、剑术皆是父亲亲自教导。
但唯有射箭一项,两位兄长都是跟着叔伯去学,父亲只独独教了她。
父亲说过,他的瑜安习射天分最高,言语间满是自豪。
每每有所小成,父亲总是欢欢喜喜将她抱起。
许是家中幼子的缘故,又是女孩儿,父亲待她比二位兄长宽和许多,从未斥责过她。
哪怕她忍无可忍之下一箭射杀了朝廷派来的督军,父亲都未责罚。
儿时无忧无虑的日子,在徐州战事吃紧,梁帝对叶家猜忌,屡屡派遣督军掣肘后化为了泡影。
旧事一幕幕在梦中闪过,叶瑾舒醒来时已是天黑时分。
这一觉睡得久而累,叶瑾舒头有些疼,反而比午憩前更加没精神。
“娘娘,”
圆桃小声提醒,“陛下在外间。”
叶瑾舒简单披衣起身,圆桃想起温嬷嬷的叮嘱,未在内殿多留,悄声退下。
“陛下万安。”
座上的君王望向屏风处,女子着妃色衣裙,墨发垂着,没有任何装饰,是在极亲近之人面前方能有的装束。
萧询的神情温柔几分,他抬手,扬了扬在内殿桌案上新发现的物什:“这是何物?”
他瞧着眼前女子红了脸颊,眸中笑意更甚。
锦带上歪歪扭扭绣着的东西,萧询猜测是一条龙。
腰带的主体都出自尚功局,绣艺之精湛,衬得这新添上去的一点绣样愈发格格不入起来。
萧询忍了笑,知道这是叶瑾舒为他备的生辰礼。
没成想她仔仔细细绣了这么久,最后是这般模样。
原来他的瑜安,也有实在不得不服输的东西。
“明年罢,”
叶瑾舒逞强道,“明年我给陛下绣一条更好的。”
这话不知何处取悦了萧询,虽是面上嫌弃,他还是将锦带好生收回了匣中。
“过来。”
叶瑾舒到他身旁坐下,萧询提起白日离开之事,道:“可是身子有何不适?”
“大概是吹了会儿风,回来睡一觉好多了。”
叶瑾舒仰眸看他:“我有一事想求问陛下,可以么?”
得了萧询允准,她道:“胶东剿匪之事,陛下可会派我兄长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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