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漫长又疲倦。
没有酣畅淋漓的宣泄,也没有极致过后的安歇。
他们不停在引导与控制中摸索,仿佛在尝试一种没有被前人验证过的异化交流,彻夜都充斥着谨慎与好奇,恐惧与兴奋。
希欧维尔耐心得让她饱受折磨。
她觉得自己在走一根又长又险的钢索,再怎么疲惫困倦也不能停下,因为随时可能坠落万丈深空,粉身碎骨。
她也不知道时间过得是快是慢。
有时候一失神就到了一小时后,有时候战栗半晌都不见钟摆走动。
她只能见外面的光由暗变亮,最后湖面泛起鱼肚白。
到最后卡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都六点了”
她扯过乱七八糟的被子,到处找自己的头绳。
希欧维尔把细绳从自己手腕上解给她。
“你累了吗”
他的视线刻意避开她的轮廓。
天亮了。
他不想再提醒自己,他是跟谁渡过了疯狂沉沦的时光。
卡兰累极了,头一沾上枕头就能睡着。
她沉默着,想扎起头发,抬手时被子滑下来。
她发现自己没穿,但是希欧维尔已经恢复了衣冠端正的样子。
她恼怒地扯来被子,盖紧自己,指着门说“出去,我要洗澡。”
希欧维尔了一眼外面,城堡已经亮起灯了。
他也理了理衣服,将弄脏的外套脱下来,放在臂弯之中。
卡兰见不得他这副冷淡从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情。
她讥讽道“你要自己洗掉衣服上那些”
“晚上见。”
希欧维尔已经带门出去了。
外面的风很冷,一下吹透了被汗水浸湿的衬衫。
但是完全无法冷却他的头脑。
他有些倦意。
但头脑里还有某种灼痛让他保持清醒,他很多很多没有来得及理清的情绪。
回到城堡时,仆人在为早餐忙碌。
孩子们还没醒。
昨晚为蒂琳带下去的行李,她也没有拿走。
她没有离开庄园因为她不会留斯诺莱特独自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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