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却是哼道:“外头是没事了,但朝廷如今也没钱开支了,再这样别说是百官午门静坐讨俸了,就连朝廷的几桩大事都做不下去了。”
他这本就是怨气之言。
朱载坖却是不同于往日,一听到这些难处,就愁容满面。
他面含笑容道:“钱啊,朝廷这些年确确实实过的艰难。
不过今年倒是眼看着渐渐好转,明年更是有千万收入从海外而来。
说起来,父皇前几日在玉熙宫身后的那句话倒是在理。
可不光是父皇离不开严师傅,我大明朝如今也离不开严师傅啊。”
想回家!
高拱一下子就愣住了,瞪大双眼,张着嘴,看着说出此话的裕王朱载坖。
这位严格来说,算是自己等人学生的亲王殿下。
竟然还在皇帝的那句话上,进一步的深化了一下。
所以说到底,你们老朱家就指着他严润物当差做事呗。
咱们这些人都是无用之人。
高拱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徐阶这会儿已经彻底麻了。
压住心中的阴霾。
老徐抬头看向裕王:“王爷先前所说无错,朝廷当下要的事情,还是如何得些钱银,如何将地方上一样样的事情继续办下去。”
朱载坖连连点头:“徐师傅说的是,总不能真的走到没钱办不了事的地步。
只是如今朝局,徐师傅有何想法,能为朝廷暂解时局之艰难?”
当裕王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满心吃味的高拱也是默默的侧目看向老徐。
徐阶沉吟了片刻后,开口道:“百姓艰辛,加之南北几处战事久久不平,这几年两京一十三省也是屡生灾患,再不能叫百姓缩紧裤腰带,朝廷对他们增开赋税了。
不过今年严师傅在圣前提到东南增产丝绸行销海外,以禁止民间私营的法子,提高售往海外的丝绸价格,倒是个好法子。
臣倒是觉得,能否以此为鉴,在东南增开几项官营的买卖?诸如东南棉布、茶叶、瓷器等物?”
朱载坖仔细听着,当即点头:“徐师傅说的是个好法子,只是具体如何操作?若是可行,二位师傅倒是可以上奏陛下知晓。”
徐阶一边琢磨着,一边说道:“不过这事也不能完全照搬丝绸的法子。
若是处处都以官营,则有朝廷与民夺利之嫌,到时候朝廷的体统颜面必将遭受民间指摘。
所以老臣以为,能否由朝廷出面,让东南的商贾们联合起来,叫他们的货物都并在一起,再与外商商议货价,朝廷则从中抽取商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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