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例外,比如自己,初容自嘲地想。
这个王公子乃陈大夫人瞧看的,人品家世如何,她未必会尽心。
好在自己娘亲去世后,她才进门,若是两位陈家夫人之前有龌龊的话,恐怕此时就会下坏手来给初容使绊子了。
这种儿女亲事之类的内宅之事,当家主母是有很大决定权的。
如若陈大夫人寻一门外面看着风光内里有致命性缺点的亲事,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陈钦还不是给夫人面子,压制儿女答应。
忽觉自己这日子很苦闷,不似初尘摊上个老爹,起码是真心疼爱她。
可转念又想,若是真的摊上了陈方这种老爹,自己想必也会被养成毫无心机和反抗能力的包子,他日一旦出嫁,便如羊入虎口,遇到不仁的婆家,也就是初尘的下场了。
有得必有失,初容释然了,旁人不说,就说自己大哥陈彻,这副八面玲珑的性子的养成,未必没有陈老爹的功劳。
思来想去,初容一个头两个大,只觉得前是狼后有虎,前面的袁其商毫无疑问,是匹很危险的狼,后面的王公子是个什么情况,自是还有待考察。
一夜的胡思乱想,初容早早便起来梳洗,寻思着若是陈彻午后回来,便不赶着大清早回去,立时出发。
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妥,说不出的感觉,只想着早早启程,早一天回府早一天安稳些。
初容梳洗完毕,到了老祖宗的屋子时,看到陈方正焦急地在屋里团团转,见着初容后,张了张嘴不知如何是好。
“伯父,出了何事?”
初容熟悉陈方这个表情,每当焦头烂额时,他就是这般。
陈方张张嘴,还是不知如何对个未出阁的姑娘启齿。
但此事事关重大,若不对陈彻的亲妹子说清楚还真不妥。
“容丫头,过来,过来。
你兄长啊……”
老祖宗见陈方开不了口,便使了个眼色冲儿子,示意其出去,叫过初容,顿了顿说道:“你兄长在杨知府府上出了些事情,怕是一时走不开,你大堂兄亲送你回京,待你兄长的事了了,他自行回京就是了。”
初容心道果然出了什么事,怪道眼皮跳了一夜,听到此,镇定问道:“老祖宗,到底何事?您同小六讲明了吧,小六不是个见点儿事就被吓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老祖宗自知初容性子,但那话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只好道:“你兄长摊上人命官司了,不过怕是没什么大事,你姑娘家的帮不上忙,先跟着你大堂兄回京。”
人命官司!
初容虽与陈彻相处不多,但深知他不是个鲁莽人。
作为庶子,陈彻没有当家夫人的袒护,没有身份的倚仗,他也没有鲁莽的资本。
在自己印象里,陈彻向来是八面玲珑极会做人的,不可能像其他贵胄子弟般到处惹是生非,莫非遭人陷害!
后背发凉!
初容想到了袁其商,难道他晓得王家公子那事了!
有种不好的预感,初容听从老祖宗的安排,当日便跟着陈家大堂兄上路了。
自己确实使不上什么力,又与陈彻没什么深厚感情,还是赶快回京来得安全。
陈方也派人快马送信给陈钦,想必自己那老爹不会不顾这个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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