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螳螂一叶障目
胡婵不时吸上两口气,接着又不得不屏住呼吸。
心道这人怕是上天派来专门折磨自己的,为何每到关键时刻,自己总是会栽到他手上。
胡婵痛苦地煎熬着,又听左厉冥大声吩咐,竟要了壶酒说是要躺到船帆上。
“摔死你!
你老婆偷汉子,你儿子是隔壁二大爷的!”
跟着养母学会的乡间骂人话都派上了用场,胡婵急于找到缺口宣泄自己满腔怨气。
左厉冥拎着酒,不时瞟一眼胡婵藏身的箱子。
举目远眺,自己刚刚得知今夜的风向不稳,因此这艘船是要延迟出海的。
本是无意中上船检查一番,却见到箱子缝隙里那一抹熟悉的颜色,便吩咐王端回去查看胡婵是否在西厢。
托那段经历的福,自己在夜间也可以很清晰地看清事物。
想起那段日子,左厉冥勾起的嘴角又轻轻放下,杀戮、恐惧、不安、频临死亡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猛灌了一口酒,左厉冥隐隐作痛的箭伤得到暂时的麻醉,几个跃身便把着桅杆跳上船帆。
倾斜的角度正好使自己好似站在半空中一般看着远方,看着远方亮闪闪的星星,看着远方自己的家的方向。
想起自己流离失所后,再不是尊贵的人,连一个乡间野丫头都可以欺负自己。
仅剩的干粮被抢走,唯有那条当时还是只幼崽的破浪守在身边,不离不弃。
左厉冥又猛灌了一口酒,闭上眼睛任海风吹过自己脸颊,享受着这短暂的轻松和舒适。
自己是喜静的,但以前这般夜半吹海风时,身边总会跟着那条亲人般存在的破浪,如今却只有一个困在箱子里忍受臭味的蠢丫头。
此时惬意非常,左厉冥很是满足,闭上眼进入自己一天中难得放松的享受时刻。
胡婵又冷又饿,遍身疼痛,还有那一股股难以忍受的臭味,如果此时自己能动弹,或是面前有把刀,定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
再怎样,都好过生不如死。
过了半晌,也不知是因为困,还是累,又或者是被熏的难忍,就在昏昏欲睡时,船帆上传来声响。
“贱人要回去了?”
胡婵凝神细听小声嘀咕,心情就好像张开怀抱准备迎接人生中第一缕阳光般欢畅。
“将这些酒菜撤下去吧,对了,老头子说这几日风向不对,三日后再出海。”
左厉冥吩咐着小海盗,实则是说给胡婵听。
胡婵听了气得头昏眼花,仿佛内伤出血般胸闷异常,这混蛋为什么不早说!
三日后再出海!
发现自己不在后,左厉冥就算将整个海岛翻个,也会将自己揪出来,想到此处,胡婵又在心里吐了一口血。
“这些时令果子放不得,婵姑娘可看上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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