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磨合。
是以从理智上来讲,她有理由追求他、直到他愿意成婚。
她知道应落逢心思柔软,若是她恳求,他多半会答应。
可是这样对他公平吗?他好不容易脱离了方寸宗拥有自由,本该趁着大好春光去追逐自己的人生,而不该被她的私欲困在身边,做一只金玉笼子里的鸟儿。
闻丹歌摇摇头,企图让脑子冷静下来。
刚才她被莫惊春哄着也喝了几杯,现在脑袋里昏昏沉沉一团乱麻,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有。
“闻姑娘?闻姑娘?你还好吗?”
应落逢见连喊她数声都无反应,不由担心。
可他才犹豫着将手搭在她臂上想将人搀回屋里,先一步被人握紧手。
他一怔,低头看着交叠的两只手,掌心被她的剑茧磨了一下。
“跟我来。”
其实闻丹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带应落逢来仙子湖。
大概是因为这里是她原本预定的“求婚场所”
,喝醉了人也忘事,稀里糊涂就把他带来了。
应落逢看到这里的第一反应,却是那个不能称之为吻的吻。
虽然当时情况紧急,他为了救人才不得不那样做时隔数日,他后知后觉自己还欠她一个道歉,垂下眸低声道:“闻姑娘,那天我实在抱歉。”
闻丹歌眼眸明亮,不知是醉的还是被月光照的,说的话却懵懵懂懂:“啊?你道什么歉?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啊。”
有的,还有许多。
他颤了颤睫羽,面上流露出一丝脆弱的神情,苦笑:“还在宗里时你便助我良多,我那时却心高气傲,仿佛你给予的都是施舍。
现在回想,你当初一定很困扰吧。”
直到拥有前世记忆,他才明白有一人愿意不求回报地帮助你,多么难得。
她眨眼:“喂猫不都是这样的吗?要是对什么人都没有戒心,野猫会活不下去的。”
应落逢愣了愣,不明白她的思维怎么又跳到喂猫上去。
转念一想却又明白:她把他当成路边的野猫,时不时的帮助等于投喂鱼干。
因为知道野猫不亲人,所以根本没想过得到他的好脸色他有些哭笑不得,原来她一直把他当宠物?真是不甘心啊,最起码,要把他当成一个人记住吧。
闻丹歌困扰的却是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毕竟狐狸和猫虽然沾点干系,到底是两个品种,她这么不长眼地把人家品种说错,会不会被他讨厌?
觑了觑边上人的表情,发现他并无怒色,又听见他继续说:“还有。
那天我并非故意不告而别,而是”
而是什么呢?他张了张嘴,看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什么狡辩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承认自己的卑劣:“我就是故意的。”
因为知道她是应礼的未婚妻,便恶意揣测她接近自己是别有用心。
那天他的内心有一瞬崩溃,随之生出的就是逃跑的想法。
逃,逃得越远越好,逃到天涯海角,远离那个自以为冷漠实则随便来个人示好就会把半颗真心交付的天真的自己。
他已经忘记,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把写着“勿念”
的纸条放下的。
明明在他的预想中,他们应该有更郑重的告别。
明明那样的误会下,他不应该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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