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进出。
而且我们都搜查过了,也没有发现大人想要的东西。”
“这人身上只有碎银几两,还有一个绣着绿色梅花的荷包”
,小兵说着,摊开了手掌心。
那是一个月白色底色的荷包,上头绣着寥寥几笔的写意绿萼梅花。
绣花之人技艺精湛,一看就绝非凡品。
顾甚微在苏州城住了三年,自是一眼便瞧出来了,这是苏绣。
做荷包的缎子也是上好的料子,并非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
这壮汉一身粗布麻衣,看上去像是个江湖草莽,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正在这个时候,楼梯口一片嘈杂声起。
顾甚微闻声出了茅厕门,朝着那头看了过去,一眼便瞧见了打头走着的二人,其中左边那个穿着青衣的小郎君便是皇城司另外一名重点盯梢对象“克人”
韩时宴。
在韩时宴的右手边,站着一个穿着红色官服的同龄人,那人生得浓眉大眼的,周身都带着武将的豪爽。
顾甚微识得那是开封府的推官名唤吴江,吴江同韩时宴沾了七弯八拐的亲。
韩时宴双目猩红,看了顾甚微一眼,在绿翊屋前驻足了一会儿,方才一头扎了进去,不多时分,他便又像是一阵风一样快步地朝着顾甚微这头冲了过来。
“你们皇城司为什么要跟踪关御史?他到底卷入到什么事情当中了?先生大义,他生平最痛恨的便是贪花好色之辈,又岂会上青楼狎妓?这定是有人设了局,要害他一世清明!”
“他刚刚才在朝堂之上,参了张春庭,你便出现在了他的死亡现场,你作何解释?”
韩时宴双手青筋暴露,眼中含泪,看上去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顾甚微看着他,轻叹了一口气。
“我听到绿翊姑娘尖叫的时候,关御史已经死了。
我如果要杀人,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一剑抹了他脖子,便是同屋而居的关夫人,都瞧不见我的影子。”
顾甚微语气笃定,她这个人从来不妄语。
她想着,眼眸一动,看向了韩时宴,“不如我们联手如何?关御史死的不怎么体面,明日会怎么血雨腥风,韩御史你聪明的小脑袋瓜一定想得到。”
“我可以帮他解开这个困局,并且告诉你想要的答案。
而你只需要给我一个小小的小小的东西就可以了。”
如果那个死在恭桶旁的人不是宋雨,关正清死了,那么他将要接触的人便是韩时宴了。
毕竟整个汴京城御史台,就只有他们二人,是不畏强权,什么状子都敢接的。
现在轮到她盯韩时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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