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还有番子来报,有个司礼监的随堂把青楼女姑娘糟蹋地不成样,那玉势插在体内拔不出来,肚子都被捅破了。
他连夜吩咐番子乱棍打死,才没传进永德帝耳根儿里。
宦官虽说不能人道,可花样多得很。
他气地腮帮子都鼓紧了,誓要给这个不知世间险恶的小太后一点惩罚,让她以后得对人保持一点警惕,他径直来到榻前,撩起锦被,在她身侧和衣睡下。
结果这么一会功夫,魏杏瑛已经睡熟了,面容恬静,咕哝地说着梦话,一双白皙圆润的玉足翻出了锦被,像糯米团,翘在天上,她没像其他名门闺秀似的裹脚,明里暗里地被嘲讽过好几次,说她是没娘的孩子,克亲不守规矩,这下连脚都没裹,程家善良才跟她结姻亲的。
他替她打抱不平过几次,她呆愣愣地问,自己是不是个另类?当时的他一时语塞,只能沉默地看着她把情绪自个儿消化了去。
可他如今打心底里爱她的天足,无拘无束,随心所欲,他从来不后悔和她结亲,也不后悔进内廷。
因为啊,他把全家也克死了以后,才彻底体会到了魏杏瑛当时孤立无援的孤独,这是她一个人淌过来的路,现在他也正在其中痛苦,可是不怕,因为他的灯火,杏瑛在前头给他照亮儿呢。
他悄悄地,手掌攀上了她的衣袖,攥紧了一侧魏杏瑛的小手指,胸中这口不见底的枯井,像被人投了一罐蜂蜜进去,他终于咂摸出甜味来了。
纸窗透出一丝青白来,天刚蒙蒙亮,宫外的闩被人打开了,窗外的雨下了半宿,没有停歇的兆头。
程淮之已穿好鸣龙绯红朝服,帽上镶金玉,玛瑙料的貔貅坠角压住袍裾,尽显清贵体面,静静在一侧等着魏杏瑛醒来。
看魏杏瑛睁开杏眸,他才拘谨地说,“太后娘娘,臣去太上皇那儿请个安,雨天路滑,看这样还得下到晌午去了,您收拾好自个儿我撑伞来宫口接您,送您回永和宫。”
和昨日那副打蛇随棍上的模样大相径庭,魏杏瑛心口说不上来的堵闷,只能装作视而不见,闷声应下。
不过一刻钟,魏杏瑛就站在门口等,天没大亮,她模糊地瞧见不远处程淮之撑着青绸油伞款款而来,颀长瘦削。
前方有人正虾着腰,拎着梅红缕金小灯笼子给他照路,青石砖被雨洗过,在灯火下这么一照,像玉石似的剔透。
前头那小太监着皂靴,青色太监服,一见她就恭敬地行了礼,暖笑道,“下臣李鱼见过太后娘娘。”
因着祈春的缘故,魏杏瑛见了李鱼也觉得亲切,笑着贺喜道,“你可是李少监了,都督给你晋了位,你是四品啦。”
李鱼抿唇摆手道,“不敢,都依仗干爹的赏识,娘娘,我给您和督公点灯照路,您们细聊。”
说着他就到前头去了,雨噼里啪啦地打在青绸油伞上,程淮之眸色澹静,撑伞到了她跟前,伞面微微倾斜于她,二人缓缓地朝前而去,一时无话,似天地间就剩他们二人,万籁俱寂,风烟俱净。
她个头略矮些,但连肩膀都没被雨打湿,进了等在御花园入口处的良妃眼里,那就是格外刺眼了。
她一宿未睡,左等右盼就看到这,鬓角戴了的大红牡丹花和她眼里愤怒的红丝相辉映,她一时间气的理智全无,正要冲出去。
春杏抱住她的腰,磕头劝道,“良妃娘娘,您三思啊,万一这程都督事后起火来,咱承担不起这个代价啊,您冷静一下,我去把都督请来,您心平气和地和他说两句话吧,这不是您的初衷不是吗?咱别自己乱了阵脚。”
良妃深吸一口气,持着小铜镜瞧了下面容,腮凝新荔,眼若桃李,还是很美,才平复了情绪,道;“我等你,你务必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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