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回首,目光聚焦在山门下,常人就算好奇谢仙尊的过往,却没有一个人敢直接拿谢仙尊开床笫之间的玩笑。
“这这这位道友,你慎言啊!”
有弟子结巴道。
应天学府,处处安置仙督,规矩学子一言一行,此人如此胆大放肆,仙督不得把他揪起来,从这八千阶台阶上丢下去,让他此生不得再入门。
凌翌岿然不动,白靴踏地,步伐稳重。
他像卖对方一个面子,抬眸,笑了笑,展颜时,眸子弯起,如含秋水。
他淡淡道:“哦,口不择言,见谅。”
众人还没缓过神之余,偏偏这聚焦了所有人目光的青年面不改色,凌翌毫不在意,只对望着山门,定定站在那里。
凌翌身上玉石作响,天地间起了风,撩拨起他的长发和衣袍,白衣猎猎作响,他回首,望了那些少年一眼。
少年才缓过神来,放开声反问:“这位道友,你身上的衣服也不像是哪家门派的,你是谁?”
凌翌洒脱道:“这不难猜。”
众人噤声,天地俱静。
他们才察觉到仙门口下,天边风云退散,带着极低压的气势。
有一道灵气至纯,逼迫而来。
天地间,灵流逆转。
他们只与那道灵流接触,骨子里却会流动起战栗和恐慌,好像天下十分灵气这个人就占了七分。
那道灵流环绕在凌翌身侧,绕着他周身,走了好几圈。
刹那灵光爆发。
凌翌屏息时,一道沉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站在山门口做什么。”
灵气正好把凌翌身上的珠玉掀动,叮当做响,就像他当年入门时把身上珠玉晃动的声响。
没有人不会被那股灵流影响视野,独独凌翌站在那里,对着那个靠近的身影,他徐徐转过身,对着来人莞尔笑了下。
来人头戴立冠,背后负着纯黑色的玄铁剑,面容沉沉,似有千军威压,抬眸时,双目不可逼视,他身上莲花纹,只有纯粹的白和黑。
白如霜雪。
黑如霜雪下凸起的黑石。
莲花纹如同缠绕而出,莲瓣流光,栩栩如生。
当下小辈眼睛瞪大,看人看傻了。
“见过谢首尊!”
众人齐齐朝前行了一礼,狂风中,只有凌翌站在风口,任凭狂风把他衣服、发丝吹散。
他的腰间铃铛响动,乌发披散,覆盖了满身夺目的珠光。
他好像不知避讳,抬头望了谢危楼很久,对上那双浅淡的瞳孔。
天阶上,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众人纷纷抬头,看向了沉默的仙尊。
天边,紫藤萝飘来几缕淡紫米黄的花瓣,流云舒卷。
凌翌对着谢危楼舒朗一笑,缓声道:“上山就像回家,再说我看看这里的景色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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