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亭登时不悦的斥了她一声,“你这又是什么教养,让你妈惯的野调无腔,越来越不懂规矩。”
许诺理亏的嘟了下嘴,低头摆弄自己的指甲,被许敬亭又说了一句“坐相不雅”
,又规规矩矩的两手交握挺着背坐好。
夏青温声对她丈夫说:“这么多人在,你少说教两句,给女儿留点面子。”
许诺娇声说:“就是嘛。”
许敬亭叹了口气,对我抱歉的点点头,也坐正等着比赛开场了。
我在一边看着他们三个互动,心里五味陈杂不知道什么滋味。
一来被人怼了不高兴,二来又觉得许敬亭真是自带一种大门大户出身的礼貌与教养,三来又羡慕他们这十分家庭的互动。
倘若夏青还是我妈,不曾抛弃我们,大概他们三个的日常就是我们三个的生活在一起的样子。
可惜我妈,并不是我妈。
假如她当初没有抛弃我们,被岁月蹉跎二十多年,始终过不上自己想要的有钱人生活,恐怕也不会是今天这种养尊处优的样子。
她就坐在我身边,转头对我笑了笑:“周小姐以前没有骑过马?”
我收回神,说:“没有。”
许诺见许敬亭在看手机,转脸轻声跟我说:“这种俱乐部会员费一年才几十万,虽然入会标准严格,需要有内部成员推荐,但你家又是莫奈又是塞尚的,这些都不是事吧?怎么马术都不教你?”
她声音说的轻,背着许敬亭的脸却满是鄙夷。
夏青拍了拍她,说:“你坐好,一会儿又让你爸说了。”
然后她转过头,目光审视,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笑意,说:“周小姐,我前两天正好跟一位g市的朋友喝茶,怎么她说不知道g市出过姓周的校长,书香满堂的人家倒是有,只是不姓周。”
她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着,我听的却越来越心凉。
倒不是因为她发现我并不是名门出身,而是,她都已经去打听自己家乡有哪些周姓人家了,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嫁的那户人家,就姓周,自己生过一个女儿,也姓周,哪怕有心算算,也该知道,我跟她那个女儿是一样大。
然而她都不曾往那陈年往事上想,可能她对我和我爸充满笃定,认为我们哪怕混的再好,也就是个穷教书的和一个穷人家的小姑娘。
我说:“我小时候家里就搬离g市了,可能后来的人就不清楚了。”
夏青明显不信,收了笑意,神色浅淡的看着我说:“周小姐,有些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跟你讲过,既然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就不要妄想爬进来了,你可能有点资产,但是跟在座的这些人比,却是九牛一毛。”
我想起郑易之前跟我说,像我一样年轻还有这么多身家的,其实没有多少。
我冲夏青撇了撇嘴,偏头说:“未必吧。”
她一愣,“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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