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月吃了。”
融月是肖家小女儿,最是娇蛮不过,不喜欢吃早饭,肖融安不喜妹妹作践身子,如若知道她没吃,便是要罚的。
周氏是慈母,慈母多败儿,少不得为女儿遮掩一二。
肖融安认真道:“娘,不吃早饭对身子不好,娘要劝着点。”
周氏又扯了一些闲话,就是不说他的亲事,偏是肖融安也坐的住,不开口问。
眼看吃完要去上工了,周氏漫不经心道:“你爹为了定了门亲事,月娥那个外姓妹妹。
你要觉得不合适,娘拼死也会去退了,不能委屈我儿。”
他眼也不抬,恭敬道:“儿子一切听从爹娘。”
肖金柱拉着儿子在门口台阶上说的话,周氏听得清清楚楚,儿子到底什么想法,摸不着看不清。
“听说你给她探过脉诊过病,她身子怎样,生养是否有问题。”
若是不能生养,定是不成。
“儿子每天诊病老少都有,皆是依礼而行,不敢越矩。
那位姑娘只是初潮不稳,吃几副可痊愈,至于生养,也是无碍的。”
便是说到初潮等字眼,他脸上也并无异色,好似说的再寻常不过。
周氏点点头,女子初潮不稳十个里头有三个,很是平常,既是儿子都说没事,自己也无需担心。
“你去上工吧,路上小心点,早点回来吃饭。”
周氏道,“听说你在看佛经,凡事有度,切不可学杨脍。”
脚步停驻,他侧着半边身子,“娘,我省的。”
所谓杨脍,就是看佛经看到发疯,丢下新娶的娘子,做了无相大师的弟子,也是肖融安的知己好友。
南风咬掉线头,以手为拳轻轻捶打颈后的酸软的骨头,大宝长的飞快,衣裳小裤穿过一阵就露肚脐和小腿,暑热炎炎,脖子系个红肚兜活像年画里的娃娃。
她趁着田里收谷子闲下来,为大宝做些秋衣。
桌子那头的坐在嗑西瓜子的三婶娘唐氏说的两嘴皮子翻白,却见南风丝毫不见意动。
咕咕牛饮,茶碗见底,不悦道:“我说南风妹子,婶娘听着消息就来告诉你,在这说了半天,你咋都不吱声呢。”
“吱。”
南风配合吱了一声。
屋外的蝉声大躁,好像在嘲笑唐氏没脸。
她心渴难耐,百爪挠心,百思不得其解为啥南风不动心。
唐六少这次惹了大祸,唐老太爷的火气特别大,这次发配庄子的时日有些长。
唐六少从小是脂粉堆里打转的,哪里离的女人,便以找丫鬟为名,准备寻些清白水灵的妹子做暖床丫头。
这事呢,就由着被打发回娘家的柳红姨娘接手了,头一个是柳青,第二个她看上了南风。
这一带家家户户算的上富庶,没得卖儿卖女的地步,所以不管她开的条件有多好,能找到合适的不多。
南风是个外姓女,且上次被传不能生养的以后,基本绝了媒人上门,柳红姨娘知道大家少爷见识广,南风身上有股独特的味道,若此时唐六少在此,便知道是雏的味道,干净的让人想毁掉。
至于柳青那只破鞋,是存了攀高枝的心,她和南风是死对头,无奈姐姐说,男人就爱南风狐媚劲,加上不能生养,以后风光的还是自己。
柳红头一回进门,就被黄氏拿着扫帚打了出来,说自家不卖女儿,她又不死心,派了唐氏做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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