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漪凄凄低语:“还能怎么办,那不如我去和周老师坦白吧,求他原谅。
都是我不好……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吧。”
“兰漪,我拜托你,这不是演偶像剧,你要是不想被退学,就闭嘴,知道吗?你一个字也不能说。
你爸妈难道能接受你被开除?还是说你有信心回去重新高考?”
“不……不能……”
她这个水平去高考,上技校都费劲。
“我劝你清醒一点,你能做到吗?你不许再坑我!”
“我、我能,我保证,我真的保证,我绝对不说,呜呜呜……我这三天几乎都没办法睡觉,我一直很怕被你现……”
怕被现……
南追捂着额头,两眼黑,对这个掩耳盗铃的大聪明毫无办法,开始胡乱道:“好,你别着急,周学礼毕竟要下个月才批卷子,我会想到办法的,我……我其实已经有一个办法了。”
“哦,真的嘛?”
兰漪毫不怀疑地相信了,语气一如既往的天真。
“真的,运气好,你甚至还会有分数。”
“呜呜呜,追追,你太好了,真的对不起……”
挂了电话,南追感觉自己再度变成了一条死狗。
她什么也不想做,只觉得绝望,深深的绝望,好似不见底的地狱,没有止境。
她从未如此消极过,消极得像一个重症患者,原来精神的压迫真的能让人无力至此。
她的眼眶湿了,她又想死了。
她该怎么和志赫交代啊……
“叮铃,叮铃。”
手机响了起来,她打开一看:
周学礼!
虽然神经紧绷到一弹即断,但她直觉对方打电话应该和考试没关系。
赶紧接了。
周学礼的声音比正常的男声还要低沉一些,像一柄低音大提琴奏鸣,“南追,我在车上看到了一个东西,好像是你的。
一个黑色爱马仕小马。”
她一怔,看了眼自己的包,连忙道,“对对,是我的,掉在车上了吗?”
她心烦意乱的时候喜欢手里摆弄东西,当时就把那个小马拆了下来揉来揉去。
“是,你着急要吗?”
“不着急……”
“好,那我收起来,挑个时间还给你。”
“谢谢周老师。”
“不用谢,那……晚安。”
醇悦的男低音余音绕梁,宛如丧钟。
南追捂着心脏倒在床上,这到底是什么残酷的折磨啊……
还晚安,怎么晚安?要是毕不了业,她入土也要诈尸给自己俩嘴巴。
兰漪默默地在宿舍床上垂泪。
室友都出去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