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安是在三日后的下午,才得知西援大军失利损失惨重,而万灼失手被擒、刘进不战而逃的消息,这个消息对于单安而言,无疑是五雷轰顶一般。
这不仅意味着麾下的大军已经折损一半,而锡义山大寨更是孤立无援随时可破。
其实刘进万灼的安危他并不太放在心上,他们终究与自己没有亲属关联,在某种程度上,单安连郧西郧乡两县都不怎么在意,丢了再拿回来就是。
但锡义山大寨就不一样了,那是他的根基,他的妻儿都住在山寨内。
整整一个下午,单安都将自己独自关在大帐内,不准任何人来打扰。
入夜,林昌德来到了单安的大帐前,他看了看帐内低声问道:“主公还不肯见人吗?”
亲兵摇摇头:“大头领谁也不见。”
林昌德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既然大寨那么重要,那为何又只派三千人驻守?而且还下了锡义山烽火必救的严令,这不就给官军实施调虎离山、围点打援之计创造条件了吗?
当然,林昌德心里也明白,他们大军盯住了官军主力,理所当然认为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怎奈后方突然杀出了张辰这支神出鬼没的兵马,而且力量越来越强大,已经到了他们无法忽略的地步。
说到底,不就是因为对朝廷官军轻视,才导致后方失守山寨告急这样的重大事件出现?
这时,大帐内传来单安的声音:“是军师吗?”
“正是属下!”
大帐内传来一声叹息:“进来吧!”
林昌德不紧不慢地掀帘走进了大帐,帐内一片漆黑,好一会儿,林昌德的眼睛才适应了帐内的黑暗,只见单安披头散,背朝外盘腿坐在地上,林昌德连忙上前躬身行一礼:“参见主公!”
半晌,单安没有说话,林昌德低声劝道:“以主公的身份,我觉得主公的夫人家小不会有事,山寨的弟兄们定会拼死护卫他们周全,还请主公不必太过担心。”
单安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他们不会有事,就算官军攻下了大寨,我的家眷也有很高的利用价值,说不定官军甚至还会专门照顾他们,以此要挟于我。”
“那主公是”
单安苦笑一声:“军师,我直到现在才真正明白了种锷的战略意图,他根本就没有和我作战的打算,他用主力拖住我们,然后由西面的张辰不断袭扰,将我后方扰得天翻地覆。
如果我不肯回军,种锷就不断授意张辰继续如此甚至暗中给他增兵,直到锡义山大寨皆失,军心崩溃,种锷才会出击和我决一死战,现在我们已经落入他的陷阱,你说我该怎么办?”
林昌德点了点头道:“这其实也是我要劝说主公的一点,种锷此行只带了两万禁军,原本他最大的弱点就是兵力不足,亦是我们的优势所在。
可惜我们如今却失去了两万人马
但主公也不必气馁,我军兵力仍然与他旗鼓相当,所以我认为大军不能再被种锷设计下去,兵力如果再被削弱,形势只会更加被动,应及时把握住时机。”
“请问军师有何计策?”
林昌德沉吟片刻道:“主公,那种锷迟迟不动全面攻势,除了用计之外,更是证明其作战保守,不敢轻易与我们对拼。
禁军不过是肩负所谓的皇命罢了,败了兴许尚有活路,而对我们这些造反的兄弟来说却是死生之地,因此卑职建议出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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