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杋抬起手来,手中无意识的把玩着一根玉兰簪,金丝镶嵌,单是这么看着就知道它是个贵重之物。
温杋将它递给张南途,只一眼他就认出这是他与夫人定情之物,伸手欲要夺又被温杋躲开,情急之下喊出声来:“你做了什么,舒玉在哪。”
温杋轻笑出声,一松手玉簪自手中坠地,上面的玉兰顷刻间便碎了一地,温杋有些可惜的对张南途说:“张夫人实在是胆小了些,我还没来得及和她叙叙旧,入狱后三日就在牢中撞墙自尽了。”
张南途呆愣了许久,看着碎了满地玉石,再也变不回原先的玉兰花,就像看见了他的夫人。
他的夫人与他结二十多年,骤然间被告知死讯,让这个在牢房中□□了许久的人一瞬间倾颓了,再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颤抖的伸手想去够那四分五裂的玉簪,却被困在牢房中怎么也够不到,忍无可忍放声绝望的哭嚎:“啊…你这个疯子,魔鬼,舒玉做错了什么,你有什么冲我来啊,你冲我来啊!”
做错了什么,温杋也想问她父亲做错了什么,他们萧家何罪之有,为什么会落的如此下场。
现如今张南途不过是失去了他的妻子就如此痛苦,那她呢?她什么都没了,所以还是不够啊。
温杋抬脚踏在玉石上将它踩的粉碎,将张南途最后一丝希望给熄灭:“张大人,从我告知你身份到现在你都不敢叫我的名字,是因为愧疚呢,还是因为你甚至都已经忘记了。”
张南途只顾着埋头痛苦像是根本没有听见温杋的话,他已经精神错乱了,温杋也没有心思再和他纠缠。
冷冷的看过张南途狼狈的模样转身欲要走。
“星莹!”
很多年温杋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原来他还记得啊。
温杋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张南途,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张南途已经绝望了,没有办法可以救他了,如今只能对温杋摇尾乞怜,抬头仰望着温杋,眼中再也没了之间的傲气:“是,是我错了。
星荧,算伯父求你,此事是我一人为之,与张家族人无关,求求你,放过他们吧。”
“子虚,子虚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他是个好孩子,你忘了吗?你们幼时还一同玩耍,你放过他吧,所有的罪过我一人承担,要杀要剐都随你。”
张南途清楚的知道温杋绝不可能放过他,已经没有人可以救他了,到此地步,唯一的希冀就是温杋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赶尽杀绝,他希望温杋能够心软。
“这本就是你该承担的!”
如此可笑,张南途做了一辈子户部尚书都能安然的忘记当年的事,那么顺理成章的害萧家。
如今人到绝境才开始惭悔,不觉得太晚了吗?
张南途知道温杋没有那么轻易松口,继续哭诉:“当年我也是被逼无奈,初到京都我并无根基,处处受人掣肘。
本是想择处靠山,被强拉入局。
若我不将通敌之事推给你父亲,那覆灭的便是张家,我以为他有功名才能在身,在京都时也深受先皇看重,无论如何也不至死的,我不知道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啊。”
好啊,如今一句不知道便想将自己打了。
温杋忍无可忍,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仿佛要将眼前这人碾碎:“你不知?你在京中为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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