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太笑道:“老话说‘日久见人心’,有些人看着老实,心里一肚子坏水;有些人看着蠢,也能生奸计。
要想过得好呀,还得姑娘自个儿能撑起来。
心里有数,任谁也欺负不了你。”
“那李四哥哥呢?他是什么样的人?”
扬之突然问道。
“他精着呢!”
“怎么精?”
扬之歪头道。
李太太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朝着婉之讪讪笑道:“姑娘放心,四小子他不是那种算计人的孩子。
就是吧……他也不是那种吃亏的人。”
尤太太忽然开口:“不吃亏好。”
李太太笑道:“亲家说得是,四小子不吃亏也是对外头的人,这样的才好呢。”
李老爷心善,常常接济附近的穷困乡亲,偶尔也偷偷给佃户减免些租子。
渐渐地,也有了些济弱扶倾的好名声。
有人“慕名而来”
,想借机骗点银子。
李四不晓得怎么知道了此事,当即要扭人送官,告人家欺诈。
慌得那几户人家忙把银子还回来。
李老爷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既人家银子都还回来了,此事就算了。
不想李四就是不肯放过此事,还当面说他爹这是在姑息养奸。
李老爷拗不过儿子,只得去报官。
按律例,欺诈与盗窃同罪,除了归还财物,官府还判了三个主谋监禁三年,加责四十个板子。
李老爷得知后,还去问李四,是不是判得太重了些。
李四“教育”
了他爹一顿,又说好人不该白白被人骗,又说这些人是狡诈之辈,放纵下去会害更多人。
更有说他爹这是是非不分,是那罪犯的帮凶。
李老爷被说得呆若木鸡,再也不敢烂好心了。
尤太太端着官太太的架子,婉之是待嫁的闺秀,面前的又是未来婆母,两人都是少言寡语。
只有扬之和李太太极为投缘,常常一道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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