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的耳根瞬时从羞恼的浅红变成完全看不见任何其他颜色的极致充血。
可爱?
陆濯竟然说他可爱?
他这种再过两年分分钟就长到一米八的全身肌肉含量超标的超级无敌地下Rapper大帅比,根本可爱不了一点!
而且有用这种像是要灭了对方全家一样的语气来夸别人可爱的吗?
羞辱!
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江序整个人已经羞臊到快要爆炸,然而他仰着头,咬着牙,攥着拳,通红着耳根,死死瞪着陆濯,努力憋了半天,却愣是没有憋出一句发火的话来。
反而是本来应该接受谴责的陆濯就那么垂着眼,淡定又坦然地看着他。
原本锋利冷淡至极的眼睛,也在阁楼昏黄的光晕下浸上了一层近似于温柔的柔和光泽。
以至于看得江序拳头越攥越紧,耳根却越来越烫。
眼看就要从这场事关男人尊严的对峙中彻底败下阵来,手机突然及时响起。
江序立马回过神来,赶紧跟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手忙脚乱地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了他那伟大父亲慈祥的嗓音:“喂,儿子,你在哪儿,我刚到山下,没看见你人,是已经上去了吗?要不我直接回家?”
“别!”
江序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一样觉得江自林的声音如此悦耳动听过,歇斯底里地挽留道,“爸!
你别走!
你等我!
我马上就来!”
说完,江序一口闷掉自己手里的感冒药,抄起椅子上的背包,就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跑下木梯,再“噌”
地一下蹿进了门口那辆黑色红旗车的后座里。
“呼——”
伴随着车门落锁的声音。
江序终于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浊气。
一旁的江自林见状挑眉:“有鬼在赶你?”
“没。”
只有源源不断的社死在追逐着他。
一想到今天一整晚的种种社死,江序就绝望地咬着唇,闭上眼,一头倒在了车座靠垫上。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在大好年华经历这样的惩罚。
先是当着别人的面说坏话就算了,他还拿着这些坏话去当事人面前求证调查。
求证调查完了也就算了,他还暴露了自己那鲜为人知的曾用名。
暴露了自己那鲜为人知的曾用名也就算了,他竟然还自以为是地帮别人去打跑所谓的混混。
自以为是地帮忙打跑混混也就算了,他居然还莫名其妙来了段即兴rap被当场抓包。
即兴rap被抓包了也算了,最关键的是抓完包后陆濯还说他可爱!
士可杀,不可辱。
陆濯凭什么说他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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