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我此刻如坐针毡,满堂视线盯得我头皮麻。
我紧紧盯着桌上那盘樱桃,红彤彤的,红得晃人眼睛。
“怕是不妥……”
不知是谁暗叹一声,话还未完,就被宋观棋高声反驳:“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妥?”
“婚姻本该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那人不依不挠,隐在人堆里,一声比一声高。
“今日高堂在上,还望得父亲母亲肯,替儿定下这门婚事。”
宋观棋拎着衣袍一甩,就跪在地上,利落地甩出这句话来。
众人惊哗,愈显得我面色不改,气定神闲,实则内里如蚂蚁啃噬,坐立不安。
我怀疑那人是宋观棋请的捧哏,怎得就会字字句句对答如流。
宋礼监面色潮红,不知是酒醉还是被气的。
他把酒杯搁置在案前,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张了张口,手接着在空中划拉了几圈,但也没说出句话来。
他后把手掌握成空拳凑到嘴边,略显尴尬地干笑了几声,这才和颜悦色地啐道:“还是小孩心性,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我自知未过问女子心意,当众求娶,甚是荒唐。
但今日所为,实乃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他似乎听不懂宋礼监的话外之音,高声道,“还望父亲母亲成全。”
“我今日所求,唯赵谖一人而已。”
我脸上那抹笑终究是挂不住了,仰头灌了一口酒,立刻接道:“醉酒之人妄语,不可轻信。”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宋观棋看着我,眼中情意灼人,“我很清醒!”
疯子!
这个时候还想引火烧身,他当他是什么人!
有几条命可以糟践!
他这一大家子人也轮得到他来拖累!
我死死攥着衣袖,满堂万物如堕入虚空在眼前变幻不定,人声嘈杂如阵阵嗡鸣震慑在耳朵里。
一片空白,只觉得天旋地转,让人难以招架。
外公忽然站起身来,踱步到我面前,自然地拍了拍我的脑袋,慈眉善目。
我的心没来由地揪起来,望见他眼里的混沌,抢先道:“我自知德行有亏,配不上宋公子。
宋大人不必顾忌颜面!”
“他自小顽劣,长到如今这年岁,也没什么长进。
赵姑娘不必自谦。”
宋夫人好像从和宋淑芸置气的低气压里缓了过来,笑眯眯地打了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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