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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会说，那就等下次。

下次。

他惦念着下次。

事好像尽头。

“他怨言，也算难得了。”

怨什？欠他？香妹说话。

也可能就欠他。

她想明白。

“你说别，要个男孩子，将了，起码心定一点，凡事个撑。

像女孩子，怕给欺负去了。”

“他要去欺负别，办？”

“呀，们实家，会去欺负别？要……”

剪头婶皮又耷下去了，“那起码，们自家吃亏咯。”

她捧起那一尾一尾马面鱼，最一遍洗净，用力甩掉手上水珠，抬起头，像给自己撑，又像在自说，抬高音量，更笃定地说：“吃亏咯！”

方泳柔看着面前男孩中散出诡异光芒，一种污糟油光，像街角沟脏水在光偏斜下光一闪。

她知道男孩说什电影，对他口中男子梦也一知半解，但她女子本能令她嗅到危险气息。

“看过。

做题。”

她将手臂放置在桌上，横在自己与男孩间。

“说定奖励！”

他心急地将脸凑近一些。

她心一横，顽强对抗着身体下意识瑟缩，正襟危坐，直面向他，语气严厉地问：“什奖励？”

她注意到男孩长出了喉结，此刻滚动着，连带下颔上肥一起颤抖，像他舌头在口腔内断着。

“奖励……电影里，师都要脱掉衣，然……”

他见她脸青灰，小心翼翼地将伸长脖子缩一些，“要，你也像那样，让一下？”

他神向下，遮遮掩掩地瞟着她领口处。

她浑身汗毛都竖起，一时身上冷，像害了风寒，恶心感一阵阵上涌，知腔翻腾，身体在抖，身上冷，脑子热，太紧紧，说话时舌头直：“你说种话，想种事，怕告诉你妈？”

提到他母亲，他反而气起，下都自觉地仰起，“妈才会信你，你别白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