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是施纤纤,现在宿舍里除了蒋珂,也就刘兰翠在,所以施纤纤这话是问刘兰翠的。
刘兰翠这便伸头了蒋珂,不见她的脸,便小声回了施纤纤一句“应该是的。”
但就在她说完的时候,蒋珂忽一把拽下被子,伸头到床边,着施纤纤,“醒了,就是不想起。”
话一出口,仿佛得了重感冒,鼻音重到听不出多少她本来的声音。
施纤纤她软得几乎没了骨头的样子,伸手拽拽她的被角,“别睡了,起来吧,去饭堂吃饭。”
蒋珂还是不想动,问她“都十二点了,还有饭吗”
“有啊。”
施纤纤找凳子坐下来,“我还没吃,等你一起呢。”
蒋珂听她说自己也没吃,这也就不赖着了。
现在起来洗洗过去还能吃上口热饭,她再磨蹭,什么都吃不着了。
所以她也就没再躺着,打起精神抵抗被窝的温暖,从床上坐起来,一边吸鼻子一边伸手拽脱在床头的毛衣棉衣棉裤衣服穿。
穿好了踩着竖梯从床上下来,到这时鼻音已经消了不少。
她去桌边摸出自己抽屉里的梳子梳头,扎好两根辫子再拿上暖水瓶和脸盆毛巾去洗漱间刷牙洗脸。
施纤纤坐在宿舍的凳子上等她,和刘兰翠随便聊聊天。
她跟刘兰翠接触虽然不如跟蒋珂接触得多,但还是了解她的情况的。
昨天的除夕演出,刘兰翠参加了合唱和舞蹈配角。
施纤纤知道她朴实认真,因为年龄小又是乡下来的,在文工团里特别没有存在感。
像叶湘和于怡姗,活泼不畏生,即便事情做得没她好,都比她有存在感许多。
因为刘兰翠在这小半年的时间内几乎都是独来独往的,施纤纤不时也会关心她的生活状况和情绪。
知道她没有什么不良的情绪和问题,对她也放心。
现在在一起聊天,自然还是以老兵的身份跟她说点鼓励她让她暖心的话,譬如说“又能唱又能跳的,文工团里就你一个,所以不要浮躁,扎扎实实学习,把功底练好,你不会差的。
遇到有些角色,就必须得又会唱又会跳的人。”
刘兰翠不知道自己到底好不好,但是每个人都喜欢被肯定和鼓励的话。
每次施纤纤鼓励她,在舞蹈课上对她很耐心地指导,她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虽然她知道自己现在进不了她们优秀人的圈子,但心里总怀揣着一点祈望。
她没有蒋珂那么有天分,但她有努力。
施纤纤和刘兰翠说了一番话,给她带去精神上的鼓励,蒋珂也便洗完回来了。
她进门打了个哈欠,放下脸盆便跟施纤纤说“纤纤姐,赶紧去吃饭吧,再不走没得吃了。”
施纤纤这就没再坐着,和刘兰翠招呼一声,便和蒋珂去饭堂吃饭。
因为是大年初一,饭堂的伙食比以往好很多。
除了吃得好一点,还给发了炒花生炒瓜子一类的零食。
人人都装在兜里捂着,回到宿舍坐在走廊上晒太阳,一边晒一边嗑瓜子,天南地北地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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