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必须跑!
不跑我是王八!”
她困在这个牢笼里面,一秒钟都不想待。
伤口在炎,红肿瘙痒还带点疼,且一身的汗臭味。
吴茉儿实在受不了,正好屋里有木盆,她冲了碗盐水补充电解质,休息了好一会儿,将碗从门缝里伸出去,一小碗一小碗地接了雨水倒进盆里。
开锁用盆接确实快得多,但她怕隔墙有耳,或引出动静,招致更严密的看守,宁愿麻烦些。
幸好,她以前出于好奇,尝过生理盐水的味道。
凭着记忆,接完水,吴茉儿往水里放了把盐,勾兑出简易版的生理盐水,然后强忍着疼和冷意,将就着洗了个澡,又换了身新一点的衣服。
因为找不到消炎药,就算找到也不认识,她索性将灯里未燃尽的油脂抠了一块涂在伤处,想着就算不能消炎,能隔离空气灰尘也不错。
人清爽了,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接着她开始洗头。
江伍氏的头又黑又密,长且顺滑,但没有洗水,洗起来很麻烦,吴茉儿最终没忍住,剪了一大截下来。
等头干了,她对镜简单挽了个髻,又挑了根钗,避开头上的包,小心翼翼地插上去。
昨天现镜子的时候,吴茉儿特意照了下脸,只是那脸脏兮兮,蓬头垢面,红肿又很多淤青,加上光线昏暗,实在没什么看头。
如今收拾干净,红肿也消了一些,旧貌换新颜,颇有一番古典娴静的韵味。
吴茉儿盯着镜子观察了好一会儿,不得不感慨,江伍氏和她确实长得级像。
只是江伍氏更年轻白瘦,眉毛更细,眼睛不如她圆钝,嘴唇也稍薄一点,唇色白白的,看起来不是很健康。
和她元气满满的娇憨明艳少女脸不同,江伍氏的气质更显清冷娇弱,如一朵生长在悬崖边的楚楚可怜的小白花。
吴茉儿忍不住叹息,这江伍氏真真是天生一副柔弱好欺负的模样,怪不得别人敢明目张胆地陷害她——幸好她和她性格不一样,不然即使脱离江家,也只怕会重复相似的命运。
到了第二天,临近中午,终于有个少妇送饭过来。
少妇年近三十,有些黑胖,荆钗布裙,素面朝天。
见到吴茉儿,她大吃一惊,“娘子怎么剪了头?”
想来她与江伍氏相识,吴茉儿摸不准两人的关系,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故作伤感地道:“前天夜里我梦见亡夫。
我与他伉俪情深,本该生死相随。
但父母尚在,不敢自寻短见,只能剪了这情丝。”
吴茉儿不想说谎,但这个地方假作真时真亦假,人心隔肚皮,她不得不为自己的行为寻找更合理的说辞。
“您要是挂念,可以诵经祷告,头剪了多可惜!”
少妇将食盒放在桌子上,端出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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