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中光彩几经晦暗明亮,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几次三番的咽回肚中,最终还是说出口:“我想问的是,你们有没有在京城之中见我那逆徒。
他是镇北侯的次子,时年应该二十岁,不知娶妻否。”
他垂下去的眼皮夹杂着掩饰的不太好的关心。
平霓暗叫糟糕,这到底是怎么样的缘分,居然在这里也能见到认识他的人。
若是早知道如此,方才打死她她都不会跟着这老头来到此地。
她吞咽了一下,坐直了身体,努力让她看起来理直气壮些:“张老,我们二人在京城之中只是普通人,怎么有可能认识镇北侯府里的少爷呢,呵呵呵,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呵呵呵。”
张静放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会平霓,平霓只觉得身上简直百蚁蚀身,背上出了一身的冷汗,拼命咬牙做无事生状。
终于,张静放像是相信了她的说辞,暗暗垂下眼眸,不说话了。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明眸却也是不可控制的暗淡下来。
忘情丸的药效作的越显著,她每日晨起只觉得心神恍惚,似乎昨日之事如同大梦一般缥缈远去,她几乎记不起来谢浪闻的声音是怎么样的,心中越没有定数,猜想过不了多久,她应该就会彻底忘记那双漂亮的像是深潭中的桃花一般的眼睛。
山中天黑的快,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夜风冷冷的吹过来,平霓的被蚊子蛰了好几个包,张静放才终于放下了茶盏,领着几人走出寺庙。
智能远远的在身后喊着三月之后要把剑还来,前头的人久久没有回音,头也不回的走了。
平霓并肩和饮马人走在一处,张静放走在前头,不知走了多久,听见前头的人悠悠出声:“你这小身板,在江湖之上闯荡,很容易被别人一剑戳死。”
平霓无语凝捏,笑了一笑:“张老有何高见?”
老头哼了一声,悠悠道:“明日跟着我练剑,先学一些适合自己的招式。”
这便是要收她为徒的意思了,平霓受宠若惊:“怎么敢劳您大驾,何况我也没有什么天资,远远比不上那——比不上旁人。”
温热的风悠悠的吹过几人的丝,张静放的声音严肃,却带着一抹笑容:“比不上旁人又如何?你和我那孽徒握剑的姿势一模一样,心性却全然不同,就凭这个我也愿意教你两招。”
平霓笑了笑,明白这老头真是对孽徒谢浪闻爱的深沉,如今只不过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谢浪闻的影子,她想要出言拒绝,饮马人的手却捏住了她的掌心,她悄悄的看过去,饮马人轻轻的点了点头,似乎是想让她答应此事。
过了许久,张静放才听见女孩低低的声音,像是一片晶莹的落叶划入水中。
“那便有劳张老了。”
京城不平,谢浪闻在谢兰院中,与谢兰对坐饮茶。
手下正在禀告进来京城之中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
大多都是围绕着太后和皇宫之中的动静。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