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杖三十!”
玄一眼底闪过一抹嫌弃,这鞋还是当时逛街的时候,陛下抬手亲自选的,居然被这么一个腌臜的人沾染。
禁卫冷漠地将王沾官袍脱下,架着放在一条长板凳上,两个禁卫拿着木杖等待多时,熟稔地开始打!
就在王沾准备张口叫唤的时候,张乔松手极快地将罂粟花,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大把。
玄一抬手端起茶杯,眼神却似有似无的落在挨打的王沾身上。
禁卫也没有下死手,但也已经皮肉模糊。
王沾的救援并没有让他等待很久。
“大人,有人硬闯县衙!”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看谁敢拦本官!”
玄一眼里闪过不合时宜的兴致盎然,张乔松对视上他的眼睛,也闪过同样的眸光。
他们可太好奇了,来者是谁?
坐等遭殃看戏。
张乔松微微侧头,屏风后面端坐着的女子,神色一贯的处变不惊,正低头端起茶杯微抿。
来人是一个中年男人,容貌儒雅,身穿一身深紫色云锦衣袍,头上戴着金冠,腰上系着玉做的腰带,挂着一块无杂色的绿玉佩。
周尧缓缓收回目光,垂眸抿了一口茶,忍不住啧一声。
这玉佩怕是色标级的帝王绿,真有钱。
她把玩着茶盏,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魏远英瞧见来人,态度恭敬道:“见过鲁国公。”
大晟前任皇帝西征鲁国,贾家父子勇往无前,陛下念及功绩,特以鲁字来嘉奖,其父贾越被封为鲁国公,世袭罔替,如今这贾峪正是贾越的孙子。
贾峪倨傲的昂起头,看都不看魏远英,冷哼一声道:“你不好好做你的知州,又何故来茶园县来找县令的麻烦?”
魏远英已经习以为常,低垂着头道:“国公说笑了,下官哪里敢找令侄的麻烦。”
他抬起头唇角微勾起:“只是,王县令犯了大晟律令。”
鲁国公瞥见半死不活的王沾,愤然甩袖,怒道:“魏远英你好大的胆子!
居然还敢杖责我侄儿!”
“我看你是这知州当的不耐烦了!”
王沾气息奄奄的张开眼睛,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似的,激动挣扎起身:“大伯,救我……是他们,要将我屈打成招!”
玄一眯了眯眼,冷淡看着他泼脏水。
鲁国公气的看向玄一,不满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不给我行礼!
还敢打我侄子!”
玄一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你哪位?”
陛下说过,对方越气愤,越得平淡,越不把对方当一回事。
这叫什么破防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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