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景竹低声道,“加上璋儿呢?”
“我们两个在你的心里的分量,也不及他一人吗?”
文绛恩愣在原地,孙景竹的每一个字,都像在拷问她的心。
他们两个人的分量,也不及师父吗?
如若是少女时期的文绛恩,一定会大言不惭地说:“哪怕拿全世界来换,我也只要师父。”
可现在,她有自己的家庭,并在这条既定的轨道上走了那么多年,甚至有了自己的孩子。
她不再是一个人,也没办法说出那样天真的话了。
孙景竹察觉到文绛恩的动摇,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他轻轻环抱住她:“我不要你现在就给我答案。”
“宁夫子说,他明日就要离开洛京了。
我提出送他一程,我们一起去吧?”
“师父明天就要走?”
文绛恩听到后有些慌乱,下意识推开孙景竹。
孙景竹却不肯松手:“有些事情不是两个人能决定的,非要三个人一起解决不可。”
感觉到怀里的挣扎越来越轻,他知道,她听进去了。
“阿娘……”
软软糯糯的一声响起,二人一同朝大门看去。
不知何时门开了条小缝,孙则璋探头探脑地站在那儿,朝里面张望。
文绛恩忙下床去抱他:“怎么过来了?”
“想阿娘了,想和阿娘一起睡。”
孙则璋抱着文绛恩的脖子趴在她肩头,小心翼翼问道,“可以吗?”
文绛恩一怔,回头对上孙景竹期待的目光。
“当然。”
一家三口就这样睡到天将明时,直到屋外传来动静惊醒了三人。
文绛恩将儿子护到内侧哄着,孙景竹则披上外衣开门:
“天还未亮匆匆忙忙的,何事?”
“少爷,是门外有人来找,说请少爷少夫人去京郊,往关中方向。”
孙景竹听到京郊二字,心中便有猜测:“那人可说姓宁?”
“不,来人说他家公子姓喻。”
“喻?”
文绛恩不知何时走到孙景竹身后,听到姓喻的公子,立马联想到了喻从意那个宝贝徒弟。
“快,套马备车,去京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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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长行睡得并不好。
梦里刀光剑影,血色的天光下,喻从意浑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一团黑影站在她身后,举起。
银刀。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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