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喻从意拒绝,岁卿向前两步,右手递剑左手摊掌,“阿意若不放心,我身上只有这些东西,都给你。”
喻从意一看,除了剑外,还有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一枚色泽温润通透的紫玉玉佩,刻着一个卿字。
对方心诚至此,喻从意不好再推脱,取了玉佩:“算你运气好,我们也去玄菟郡。
既如此,别的也就罢了,只将这个压在我这儿吧。”
不知为何,她竟从眼前人上感到一丝……愉悦?
喻从意抬眼,岁卿眸色淡淡,面无表情,见她看过来微微抬眼,似是疑惑。
原来是错觉。
房里两张床相对置于左右两侧,为防夜里再有偷袭,他们二人便宿在同一间,各自背对背躺在床上,和衣而眠。
赶了一日的路,晚上又活动筋骨,喻从意累得眼皮子直打架,沾上床就要睡。
隐约间,她好像听到身后有人说话:“睡了?”
“没有。”
喻从意的意识渐渐飘远,独留下本能回应着。
“公子听着太生疏。
阿意,叫我云生罢。”
“好……”
喻从意随口答应完便彻底昏睡过去,直到听见侍从的对话,她才隐隐想起有这么一件事。
她似乎早上还喊了公子来着……?
思及此,喻从意微微偏头,看向身侧坐着的那人。
岁卿看似正襟危坐,实则目光不住向身旁偷瞄。
见她脑袋转过来,他忙收回视线,还是被喻从意逮个正着。
“你在看我?”
喻从意问道。
许是她话说得太直白,岁卿猛地将头扭到另一侧:“没有。”
喻从意“哦”
了一声,故意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窗外。
然后在心中默数十声,立马转头。
正与岁卿四目相对。
岁卿没想到她故意设套哄自己上钩,自己还头也不回地跳进坑里,白皙的脸蛋烫得厉害,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喻从意笑容狡黠,带着几分得逞的意思:“云生,你在看我?”
这声“云生”
是她故意喊的,为得是看他的反应。
果然岁卿顿时眉目柔和许多,缴械投降般轻叹一声:“大人明判,小人束手就擒。”
不知为何,岁卿似乎非常在意她的称呼用词。
这一日相处下来,喻从意大抵判断出他是个寡淡性子,喜怒不露,无论她叫什么都会应下。
但细究起还是有区别的。
若叫“岁公子”
,他那张原本就无甚表情的脸蛋便再冷硬暗淡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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