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择赢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就见王八弟笑容满面地走来,额上还布着细密的汗珠。
“侯爷怎么来了?”
说罢王八弟环顾四周,吓了一跳,拍着胸脯赔笑道,“还带了这么多人,吓死草民了。”
沈择赢手肘撑着茶桌似笑非笑:“这回可不是我要吓你。”
王八弟眼珠一滚,依旧是那副谄媚模样:“看在侯爷表姊的份上,可否给个明示?”
“自然。”
沈择赢抬起左手食指朝上指了指,“崔员外——可得罪什么人了?”
说罢,他也不管王八弟红转青转白的面色,挥了挥腰间令牌:“得罪了,搜。”
“我看谁敢!”
屋外刀剑碰撞声骤然响起,沈择赢蹙眉沉声道:“你胆敢私养府兵!”
“做我们这一行的,刀尖舔血,有多少朋友就有多少敌人,自然要有两手准备。”
王八弟此时彻底携去伪装,大笑道:“就比如你吧沈择赢。
我自认这几年对你恭恭敬敬,你又给过我几分好颜色?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我不对付。”
沈择赢握紧腰间的剑柄,瞧着对面的目光愈冰冷:“我奉旨前来,你若伤了我、伤了我的人,可想过如何和陛下交代。”
“欸哟哟,我好怕啊沈侯爷。”
王八弟双手捂着心口作出慌乱之态,两只眼睛却一直盯着沈择赢,嘴角扯出一个极大的弧度,“你说怎么交代呢?嗯,崔府树大招风,遭贼人惦记,竟夜闯府门企图烧杀抢掠。”
“伟大的沈侯爷挺身而出,与贼人缠斗数十回合,不慎中剑死于烈火之中。”
“这个结局,沈侯爷还喜欢吗?”
沈择赢咬牙,右手一挥长剑出鞘,直直对着王八弟:“你找死。”
“沈择赢,我劝你最好不要急,我还有个礼物送你。”
说罢王八弟朝手下使了个眼色,很快,两个小厮从侧门将一个长条状的麻袋丢了进来,出物体碰地的重响和一道闷哼。
一个小厮拿着小刀抵在上头,另一个小厮则将麻袋打开,露出了里头的人。
竟是崔秋蕊。
一贯精致的头变得糟乱,艳色长裙上沾满了灰尘。
她面色涨红满目惊恐,不知是痛还是吓,泪水源源不断沿着双颊滑落,整个人在看到王八弟的一刹变得尤为激动。
小厮扯开塞在崔秋蕊口里的布,小刀却仍抵在她的咽喉。
见到主心骨,崔秋蕊虽还怕那柄小刀,但仍小泣道:“爹爹……救我!
到底生什么了爹爹!”
可眼下,王八弟往日的慈爱荡然无存,眼底攀升的恨意溢出,笼罩在他周身。
崔秋蕊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哭喊也忘了,颤着声迟疑地唤着:“……爹爹?”
沈择赢这时也反应过来了,上前一步,长剑直对王八弟的脖颈,下一秒就能将他一剑封喉:“放了她,随我回宫,至多是查抄家产。”
“沈侯爷说得真轻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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