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早已荒废了十几年的绣楼,无人居住的屋舍。
竟有人从里面射出一支箭来。
顾娇还未开口,旁边胡好好已经跃跃欲试。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看看。”
好好见仆妇面露难色,她又接了一句,“看看不收钱。”
仆妇听她这样说,大大松了口气,道:“如此就劳烦二位娘子了,奴婢带了马车来,就在门外。”
于是顾娇便跟胡好好两个出门去,宁宁则在后头叮嘱了一句,“娘子,这回可别忘啦。”
到了中书侍郎家里,侍郎夫人已经在花厅中等得望眼欲穿。
见仆妇领着一个娇俏的美人,一个全身上下一身黑,看不清面容的娘子进来,不由吃了一惊。
“夫人,这位是胡娘子,这位是顾娘子。”
仆妇指一指她二人,又上前几步,把之前黄大娘子与她说的那句话,在夫人耳边悄悄说了。
侍郎夫人卢氏听说连黄大娘子都对她们推崇备至,心里略有些安慰。
与二人见过礼后,又招呼她们道:“二位娘子请坐,先用些茶点。”
顾娇摇摇头,“听说贵府小郎君撞了邪,还是先去看看吧。”
卢氏原本心里也是这样想,不过是怕人说她失礼,怠慢了贵客。
听顾娇自己说要去看小郎君,心中愈觉得这娘子虽然穿得古怪,却很是善解人意,忙在前头引路,道:“请二位随我来。”
中书侍郎不过是个四品上,算不得高官,也置办不起宽大的房舍,胡好好跟着顾娇,一边走一边想,看来她家的确不如黄家有钱,连房子都小了一半。
也不知道到时候一万贯拿不拿得出来。
狐狸边走边忧心这一回要血本无归,看着就有点无精打采。
一行人穿过一道门,走过几道回廊,就到了小郎君的院子里。
走进小郎君房中,卢氏看一眼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儿子,眼中落下泪来。
“听您家里人说,小郎君是被一只箭射中,才生病的?”
顾娇问。
“对,他那日在院子里读诗,却不知为何有人拿箭射他,那箭也古怪,箭头竟是绣花针所制。”
顾娇打量着躺在榻上的少年,那只金眸中光华一闪而过。
“夫人不与我说实话,我又如何能解夫人之忧呢。”
她说话时仍微微低着头,言语间露出一丝嘲讽之意。
都要命的时候了,还想着脸面不成。
卢氏见她一眼看出自己的话不尽不实,脸上不禁作烧,低下头,犹豫了片刻才说,“这孩子不懂事,他与我说过一回,那绣楼上有个美艳绝伦的红衣娘子,时常凭栏远眺,他见女子颜色好,忍不住去偷偷看她,叫她现了。
这一箭,必是那小娘子怒气所致。”
说到这里,卢氏声音哽咽,泪如雨下,“少年慕艾,何罪之有,即便有罪,也罪不致死。
求二位娘子,救一救我儿性命。”
“那支箭可还在?”
卢氏见顾娇要看箭,忙点头道:“在的,当时就捡回来了,一直收在屋里。”
说罢她让侍女找出那支箭,呈给顾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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