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须艽出悲伤的呼唤,随即惊坐而起。
他显然还没有完全从梦中清醒过来,怔愣地望着前方。
解沉秋沉默着起身离开床榻,今夜无月,黑暗中他的视线不太清晰,只能摸索着来到案前。
他先是从鉴中拿取尚且温热的酒壶斟出一杯,又很快意识到须艽仍在孝中,不宜饮酒,最终还是倒了冷水给他。
“要喝些水吗?”
解沉秋口中这样问道,手上的动作却并无询问之意,径直将水杯递到了须艽唇边。
须艽沉默着接过,一言不地饮尽,直到解沉秋将水杯取走放下,重新卧在他旁边,才缠了上去:“你有心事?还是不习惯身畔有人?”
他低低地询问着,声音带着从睡梦中醒来的微哑。
男人没有回应须艽的问题,只是拍拍他的后背,答非所问道:“王后邀我明日一见,你与我同去?”
“唔……”
春日微凉的夜风中,须艽往他怀里缩了缩,“姆妈见到我会伤心的,明日我便不去了。
况且雪灾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时间也正合适,我得去见令尹和太史,商议给阿父下葬的事宜。”
诸侯五月而葬,但须艽不想拖那么久,尤其再过两月南国便要进入夏日,三月而葬也不算违背礼数。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有些难过了,梦终究只是梦,再好的梦醒来也不过是图添空虚。
他想起父亲过世时,向来温婉的母亲如同癫狂一般,他几乎抱不住她,最终还是没能阻拦她与父亲的棺木依偎了三日。
须艽不禁瑟缩了一下,爱,原来也会令人如此痛苦吗?
解沉秋感觉到他的颤抖,将他拥得更紧了些。
“王后。”
解沉秋与南后行了一礼,便在侍人的引导下坐在了南后对面。
不过三月不见,她的白了大半,精神倒还不错,至少比解沉秋预想中要好得多——以南后与先王之伉俪情深,他本以为先王的过世定会对她造成巨大打击,卧病在床也是寻常。
“不必这般称呼,阿九既然选中了你,在我眼中,你便也是我的孩子。
若是实在唤不出,唤我青夫人即可。”
南后单名一个青字,解沉秋今日方才知晓。
他顺水推舟地应承,在南后的劝说下,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终于等到了对方邀他前来的正题。
须知以他与南后的身份,无论何时都不应单独相见,哪怕有人侍奉在侧。
“不知公子沉秋对你与阿九的将来,有什么打算?是否有心娶妻?未来又准备以何等身份留在阿九身边?”
解沉秋颇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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