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囚龙阵困在星照门校场,想了一天一夜,终于点了下头,答应了宋如意要求将阮轻送回星照门,保她一条活路。
也就是这个时候,陆宴之突然出现在校场,从上百名星照门弟子包围中从匆匆穿了过去,满脸惶恐,浑身发抖,“噗通”
一声跪在了宋如意面前
他匆忙从上陵城赶来,一口气都来不及换,捡起林淮风剑,对准自己胸口,朝宋长老说“娘你若不给他解药,儿现在就死在这里”
宋如意仓皇起身,陆宴之却已经将剑刺入胸口几分。
那时候,陆宴之觉得,将阮轻送到蓬莱阁,对她来说一定是最安全。
林淮风愿意为她独闯星照门,甚至都点头同意了将她送回来他应该会照顾好阮轻,就像他自己曾经对阮轻一样。
怎么会死呢
陆宴之死活也想不通,他去极北之地之前,还听说林淮风在带人在攻打南星岛,为阮轻报换药之仇。
林淮风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他甚至嫉妒不已,想着自己若不是掌门之子,若非家世所累,若非身体病弱不堪,早已带着她远走高飞
陆宴之浑身发抖,如处烈狱之中,恨不得独眼男一刀捅死他,了断这番痛苦。
可他不甘心啊,他还想知道阮轻在蓬莱阁,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是谁害了她,他要为她报仇
独眼男仍在说话,一面说,一面对他拳打脚踢。
陆宴之身上没一处好,“哇”
地一下,大口大口地喷出来,终是忍不住昏死过去。
“”
再次恢复意识时,身上已经好受很多了。
刀伤在丹药作用上开始愈合,身上也渐渐恢复了热度,手脚都开始暖和起来,慢慢地有了知觉,他费力地睁眼,揉开那只尚且完好眼,勉强到了一丝明光。
他还活着
陆宴之又摸了下另一只眼,上面被纱布包裹着,肩上也被纱布裹着,他身上充斥着一股浓浓药味,仿佛刚从药罐里捞出来似。
“阮妹”
两个字从他口中漏出来,仿佛是身体本能、习惯性,他怔了下,先去找那颗莲种,摸索了一阵,在一块枕头旁边找到了它,接着将它紧紧地拿在怀里,紧张地了眼四周,露出迷茫神色。
包裹眼睛那块纱布上,血红印记又扩大了一些。
他呆呆地坐着,想着独眼男说那些话。
一定不是真。
阮轻怎么可能出事
他需要找个人去问明白。
这么想着,他立刻小心地收起那块种子,将它郑重地放在怀里,摸索着起身,半天没找到鞋子,却被一旁架子给绊倒,架子上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砸在他身上。
接着是一阵脚步声,几个人慌忙冲进来,夏侯泽声音说“少主你怎么自己起来了”
陆宴之在地上摸索一阵,一双有力手扶住他,将他拖到床榻上,另外两人在整理摔倒木架,端茶倒水,拿出一碗飘着药香汤送过来。
陆宴之摸了摸身旁之人手臂,轻轻地说“夏侯,阮轻是不是出事了”
屋里忽然一静。
那个端着药汤,拿着调羹拌汤药人也停了动作。
夏侯泽眼眶发热,喉结滚了滚说“阮姑娘人在东海,有林家少主照顾她,能出什么事”
“那个人”
陆宴之轻轻喘着气,“他说”
“他叫霍岩,一年前新弟子入门比武测试时,他使下三滥手段,差点废掉阮姑娘一双手,是你制止了他,还弄伤了他一只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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