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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舒绿和刘老先生当然没能成行,他们二人吃完晚饭已经九点过了,二人钻进房子一头一尾的两间房里,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便各自睡下了。
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到过一句话,每天叫醒我们的不是梦想,而是美味的早餐,舒绿觉得这句话对现在的她来说非常贴切。
舒绿睁开眼睛,吸了吸鼻子,空气里有青椒、有肉、有大头菜还有玉米的味道。
她撩开被子,神清气爽地穿衣服起床。
保姆房正对着厨房,舒绿一出门就到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刘老先生。
舒绿自然而然地走过去帮忙,她拿出两只碗,转头问“您加几勺糖”
“咳咳咳。”
刘老先生转过头,捂着嘴巴咳嗽。
咳嗽来得又猛又急,丝丝血迹从颤动的手指尖滑出,落在前襟上,红得刺目。
“需要叫救护车吗”
刘老先生连连摆手,舒绿不敢再跟他说话。
咳嗽的人,越是着急回答问题,越是咳得厉害,舒绿只能轻轻帮忙拍背。
过了好半晌,咳嗽声才渐渐消失。
刘老先生伸长胳膊,放到水龙头下冲洗,他虚弱地笑了笑,“吓到你了吧,没关系,我这是老毛病了。”
“需要去医院吗”
“不用了,待会儿还是按照原计划出门,我带你去我和小秋生活过的地方,我希望有人能记住她。”
突如其来的心慌感觉席卷了舒绿的脑海,舒绿猛然意识到刘老先生可能患了某种很严重的病。
如此一来,刘老先生愿意跟人分享他与小秋的故事,叫来律师立遗嘱,全都顺理成章了。
可是如果刘老先生的病无药可救,舒绿怎么办难道要永永远远被困在这个梦境空间里
舒绿背着手,摊开右掌再次尝试召唤照灵镜。
掌心中除了空气,就只有紧张出来的汗了。
“吃饭吧。”
刘老先生一手端一碗浆,把窝窝头和臊子留给了舒绿端。
虽然生活处处是坑,饭还是要好好吃的。
舒绿早餐端到了餐厅里,刘老先生拿起勺子,慢条斯理地往窝头的洞里填臊子,舒绿瞬间学会新吃法,赶紧给自己弄了一个。
好吃。
舒绿二人安安静静吃完了早餐,按原计划出发,去那个刘老先生昨晚说过要带舒绿去的地方。
慢步穿过公园,绕过秦楼街,便到了艺校所在的那条街。
舒绿不知道刘老先生带她来这一排低矮老旧的房子有什么深意,一路上她都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不错过一丝闪闪发光的点。
走了一路,了一路,树叶上那些闪闪发光的点,不是镜子,是还没有被初升的太阳晒干的雨水。
“进那个院子。”
这个院子是典型的安置房,距离艺校不太远,大门又小又矮,处在两个租赁脚手架铺子的中间,与公共厕所只隔了一间店铺加一条小巷子。
汪汪汪。
走进大门,还没有过完甬道,一条拴在对面围墙上的大狼狗便扑叫起来,结结实实吓了毫无防备的舒绿一跳。
与这条狗相比,刘老先生家的金毛,简直就是狗中的heokitty。
老房子就是这点不好,没有电梯和物业,上楼靠走,门靠狗。
刘老先生把轮椅放在一楼不妨碍走路的地方,杵着拐杖领着舒绿往二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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