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总不能是真的喜欢她吧。
想法一冒出来,颜柔柔自嘲地笑了下。
身后的人却僵了僵,忽然将她抱得很紧。
慕玄白抵住哽意,许久才微声道:“我……我只能用这种卑劣手段保护你,像趁你之危,对吗。”
他不得不艰涩地承认,在自己叫嚣的意气之下,是难以掩盖的无能。
可在话尾,他仍怀揣着星星点点的希望,希望能听到否定的回答。
这是不够强大的代价。
颜柔柔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不明白一个天之骄子,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他抱得太紧了,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手臂利落紧绷的肌肉线条。
好像她不回答,他就不会松开一样。
颜柔柔反问自己,他卑劣吗?在趁她之危吗?
不卑劣,他说的是“想娶”
,不是“要娶”
。
趁人之危吗?也没有,直到昨晚他都没碰她。
可一切太不合理了。
他怎么会是这样不卑劣、不趁人之危的人呢?
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对她好,还不利用她呢?
颜柔柔从来都知道自己不聪明,她对所有事物的判断,都是单一地依据经验和下意识的警惕。
她觉得自己该警惕,可她的不聪明无法解释关于慕玄白的一切。
她要怎么回答他?她曾经学过的所有套路,竟然会在面对“对”
和“不对”
两种回答时变得一无是处。
她思考得太久,少年渐渐松了抱紧她的手,搭在她肩膀的脸也轻轻退开了。
马儿停下,颜柔柔才现原来他们已经到了荣安侯府门前。
她听见一道极清的,带着水意的吸气声,接着少年翻身下马,将她抱了下来。
直到落到地面,颜柔柔还有点恍惚。
弦月挂在云端,逐渐被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