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用双方共享的思维、共有的念头互相攻击,两片灵魂纠缠在一起。
虚颤得厉害,瞳孔都失焦了,却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像在问候松阳的所有亲戚——如果松阳有亲戚这玩意的话。
松阳也说不出话,勉强压着喉咙里的气声拽过对方,脑袋顶着脑袋。
“呵……哈,松阳……”
虚反而先适应了,从被能量冲得轻飘飘的思维里扒拉出一句话,“你活该……”
松阳被他折腾得没脾气,反正虚就是对自己的副人格也抱有巨大敌意,能怎么办呢,那毕竟是虚。
他抓紧对方的手,将人扯得更近。
他们的界限开始消失,身形不稳定地粘连。
他觉得他们在融化,重归于一体;但在那之前,虚咬着牙挣开了。
“松阳,”
主人格的声音缥缈得像层雾,“舒服吗?”
松阳不想回答。
极度的压迫和充盈让痛苦和舒适同时出现,而他现在想的唯一一件事是,完了,他得怎么和高杉解释现在的情况是“我的脑子被我自己的生命力冲的”
。
虚好不容易缓过神,就给了他一个幸灾乐祸的笑。
“……我错了,我不折腾柩了……”
“和他没关系,你是在折腾我。”
松阳:“……我也不想折腾你,问题是你一脸准备一睡不起。”
“那对你不是不错吗?至少比现在强。”
高杉抱着松阳撞开门。
这既不是他的家,也不是鬼兵队的据点。
他只是确认屋里没人,就临时破门而入。
没办法,松阳还在挣扎,他做不到带对方走太远。
他锁好房门、用重物抵住,这才有时间仔细看松阳。
昏暗的灯光下,松阳的眼睛依旧半睁着,眼里没有任何神采。
他的唇轻轻张着,能看到舌尖。
手指本能地握紧任何碰到的东西,包括床单和衣服。
看起来就……咳。
高杉跪坐在对方身边。
他迅清理了对方的衣服,但这不是为了任何越矩行径——他在检查对方有没有受伤。
不死的躯体上不会有任何伤痕,干净得反而有些异样。
肌肉在他手指下痉挛,他一点点按摩开,帮对方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