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边说话的功夫,那边早有几个衙役把大锅端出了门。
宁家这座宅子在村外,挨着山地,旁边没有别的人家。
周越走出大门一看,只见门前的空地上,早已搭建好一大一小两座帐篷。
那口陶罐大锅,被他们安置在帐篷旁边的地上,有几个衙役正拿了两根小木棍儿从锅里夹菜,不顾汤还有些烫,嘻哈嘻哈的吃着。
而更多的人则是在旁边的树上折着树枝,看来他们所谓的餐具,就是随手折的小棍子,而碗,并没有。
他们用树枝做筷,以手接着,就用这么原始的方式吃饭,面上还挺高兴的。
周越眼睛一酸,好玄没掉下泪来。
她想起来她那个时代里的最可爱的人,没想到在这古代也有这样的人,还真是开了眼。
周越没有惊动他们,忙快步走回院里,到灶间找钱氏,看家里可有多余碗筷。
钱氏听了周越的话,也眼圈红,看那些官爷,年纪都不大,像自己大孙子一般大。
钱氏想了想,在灶间翻了翻,才堪堪找到几只土陶碗和几双筷子。
她忙又走到院里正招呼大家入座的宁老头身边,耳语几句。
宁老爷子满脸不可置信,看了宋原和周越一眼。
对钱氏点点头。
钱氏招手唤过周越和孙女们,去了正屋。
她一边走一边从腰里拿出一串钥匙,打开正屋的柜子,然后拿出了几只木碗,还有有几只木盘子。
清墨和杨墨对视一眼,忙上前帮着奶奶拿东西。
周越看着她们从柜子里拿出来的木碗,足足有二三十个,里外都打磨的很光滑,做的十分精致。
那个大气古朴的红色,浑然天成的花纹,一看就是好东西。
当她们几人从屋里捧着碗和盘子出来,宁家人都注目,脸上浮现不可思议之色。
宋原不明所以,也盯着看。
宁老爷子面露得色,对宋原道:“这是我偶然得的一块雷击酸枣木。
酸枣是野生的,很难长成木材,山野日长,长成木材的虽然罕见,但也不能说没有。
更难得的是它在我眼皮子底下被雷劈了。
这雷击木难得,雷击酸枣木最难得。
老朽活了五十多岁,自小学木匠手艺,在山里也跑了四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把这木头拿回家,放了几年,想着将来孙女们出嫁,给他们做个陪嫁,图个吉利,也是个面子好看。”
雷击木据说是道家难得的法器,酸枣树更兼有恶名,宋原不懂为什么要给孙女陪嫁这酸枣木碗。
看宋原面露疑惑,宁老爷子道:
“宋大人想来是出身于高门贵族之家,读过书,知道这酸枣是恶木,真算不得吉利。
老朽这么说,自有我的道理。”
宋原来了兴趣,一边冲宁老爷子和钱氏道谢,一边示意手下接过碗去,道:
“既然老人家诚心让你们用人家的好家伙事,还不快谢过,拿过去用,用完了,洗干净送回来,切不可损坏了。”
谢平赶紧拱手到底,和弟弟接过木碗,拿出去和一众兄弟一起用。
谢安其实还想听听老头讲故事呢,但无奈上命不可违,只好乖乖跟在谢平后面端着碗出去了。
看他们走出去,宋原继续道:
“这个事,晚辈才疏学浅,见识浅薄,还真不知道,愿闻其详,老人家请赐教。”
“呵呵,宋大人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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